看着对方逐步远去的步伐,消失在被笼罩的透彻的黑夜之中,顾原伊一颗心却久久难以平复下来,“我和他,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一连串的疑问,在心头蔓延开来。
正当浮想联翩之时,房间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顾原伊心口一颤,瞬觉大事不妙,“不好,相爷醒来了!”
连忙推开了门,直奔卧房而去,就看着裴钺一只手,臂撑在床沿上,另一只手捏着帕子不断的咳嗽着。
“相爷,您没事吧!”
冲刺过去,看着那张白净的帕子,上面已经沾染了黑色的淤血,顾原伊再一次吓得目瞪口呆,“不是说已经治好了吗?怎么还咳出血来了?而且看样子还很严重,还是给你叫陆先生过来吧!”
说着,哪里还敢再多停留片刻,只怕再来晚一步,人就直接没了。
是这个刚要走,对方却一只手快速的伸出来,拽住了顾原伊的胳膊,“隔的只不过是那些积累在体内的淤血,带有毒素,这是好转的象征。”
黑色的血没有把自己吓到,反倒是顾原伊过于冲动的行为,让他心口一颤,差点没有直接起身。
闻言,顾原伊反应过来,又揪心的看了一眼那帕子上的黑血,倒的确也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原来是这样……”
“坐在这儿吧。”
裴钺拍了拍床沿,顾原伊却觉得有些过于尴尬,还是从桌子旁边端了个凳子过来,放在床沿边坐着端正。
“我就在这坐着吧,毕竟这样才不会逾越。”
别说自己是有婚约在身,就算是没有,这孤男寡女,过于亲密,也会被人给传闲话的。
看到她的模样,裴钺没有说话,屋子里再一次变得静悄悄起来,静得让人有些发慌。
顾原伊实在是按耐不住,又多看了两眼那帕子上的黑血,他翻了个面盖了过去,才开口询问道:“你这么懂,该不会是经常遇到这样的危险吧?”
这话说的,裴钺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想要站稳自己的脚跟,要是不付出一点代价,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吗?”
听到这番话,顾原伊下意识的轻咬嘴唇,微微捏紧裙角的拳头,显得有些坐立难安,“是啊,的确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就像自己为了活命,要委曲求全嫁给韩叙,好在对方是忠心于自己。
只是可惜,这一辈子长路漫漫,所嫁之人并非所爱,未免也过于的委屈了。
深吸一口气,顾原伊浅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追问道:“所以,相爷今日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荣王府之中?该不会就是算准了时机,刻意过来救我的吧?”
这话说的自己都有点想笑,她何德何能,哪里有这样大的面子,又怎会有如此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