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打针真的好疼好疼,他只能打完针回到家,躲在被子里哭。不能哭得太过,不然第二天上学会被看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也有人担心他了,担心他打针会疼、担心他会着凉,更担心他会出事。
路荀把头埋在温祈的颈窝,忍住快要掉出来的眼泪。他不能让温祈更担心了。
抽完血,全身检查的最后一步就完成了。路荀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温祈帮他按着棉签,轻轻吹了吹,问:“还疼吗?”
路荀摇摇头:“医生抽血很熟练,我不疼的。”
“检查报告的结果后天才能出来,咱们现在去警局。”温祈帮他按了一会棉签,看他手臂不在流血才扔掉棉签。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药的副作用,路荀还是有些困倦。温祈给他系安全带,又被路荀偷亲了一下。
他们两个人都没看到匆匆忙忙赶下来的顾易尧。顾易尧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还贴着创可贴。他就站在医院门口看着路荀和温祈。
顾易尧想,路荀没事就好了。
可为什么还是不开心呢?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他还没吃晚饭吧。顾易尧转身,喃喃自语:“吃什么呢?医生说要吃点……”
温祈在路上简单说了一下他的经历:“我接到你电话,然后就报警了。顾易尧说是个刀疤脸把你带走了,你们学校的论坛又说刀疤脸把你带到老洪山小区……”
路荀后知后觉:“顾易尧没事吧?”
温祈:“受了点小伤,左手脱臼了。”
路荀这才放心了:“那就好,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我明天去谢谢他。”
“嗯,那个刀疤脸还没找到!”温祈想起这个就来气。
路荀倒是不着急:“他们在警局备了案,总会找到的,毕竟他们也不可能躲一辈子。”
“那个刀疤脸是受人之托,应该是拿钱办事。真正的主谋是另外两个人。”温祈牙齿咬的咯咯响,他可是真给气死了。
“另外两个?”路荀不解,他被打晕之前只看见刀疤脸他们,一醒过来就到了医院。
温祈给他打好预防针:“一会儿看见主谋你就知道了!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路荀懵懵懂懂的点头,他也没和谁结仇。
温祈把车停在警局外面,拉着路荀走进去。警察叔叔把他们带到做笔录的地方,问:“小同学,你没事吧?”
路荀笑了笑:“我没事。”
警察叔叔拿出个本子,说:“那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我们做个记录。”
路荀慢慢回忆:“我和顾易尧一起下山,原本下山路上都是有保安的,可我们走着走着就没人了。然后一群混混把我们围住,那个刀疤脸应该是他们的头儿。我和顾易尧打不过他们。
顾易尧被他们踹到斜坡下面,我就被打晕带走了。”
“还能想起其它的线索吗?”
“有个啤酒肚被顾易尧用小刀割伤了脖子,他们还说,是客人雇佣的他们。只有这些了。”
警察点点头,合上本子说:“那两个嫌疑人已经认罪了。他们承认是他们让人绑架你,目的是劫色。至于那群混混,我们还在找,一有消息会立刻联系你的。”
“好的,谢谢你们。”
“我们应该做的。”那个警察没说的是,两人嫌疑人说他们只是因为爱慕之情才这样做,没打算伤害到路荀。
“你要见见他们两个吗?”警察问道,“他们其中的一个想向你道歉。”
路荀摇摇头,他刚才在警察的本子上看见那两个名字了。
“现在见面也没什么意义,况且,道歉有什么用呢?”
警察把路荀的话带给了蒲有逸,蒲有逸沉默着,也不说话。
后悔吗?
并不,他只后悔没在他们发现之前早点动手。他只希望他这悲哀的一生能让下辈子更幸运一点。
路荀,如果这辈子没办法在一起,那就下辈子再见吧。我会一直一直等你。
和蒲有逸的沉默不同的是,段宁被吓破了胆。他从小到大但是被父母宠着的,没怎么见过世面,但也知道进了警察局肯定得脱层皮。
都怪路荀,让他上一次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段宁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路荀,狰狞的面部表情能吓哭小孩子。
路荀可不管他们,蒲有逸和段宁该得到怎样的惩罚那是他们的事。他心里对蒲有逸的那一丝同学情也烟消云散。
路荀牵着温祈的手,和他一起走在夕阳下。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饭!”路荀拍拍胸脯说。
温祈又亲了他一下:“红烧排骨和排骨汤!给他补补,我熬汤。”
“好!”
“明天周末诶!”
“那我就不起床了,我们要在床上呆一整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