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也是,所有人都是单独的房间,靳川出事的时间大家都在睡觉,没有谁会有不在场证明。
程渡说完,问道:“进去吗?”
谢溪“嗯”了一声,准备将物证之一拿进去。
但等他做完这些动作,却发现程渡依旧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谢溪:“……怎么了吗?”
“没什么。”程渡见他盯着自己,便移开了目光,“觉得你有点奇怪,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吗?”
这个人,观察力真的很强。
谢溪垂下眼睫,有些犹豫。
程渡:“不想说就算了,”
谢溪:“其实,”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程渡的唇角弯了弯,闭上了嘴。
谢溪抬了抬眼,看向程渡,“……你觉得,侦探是个什么职业?”
程渡愣了一下。
“我一直觉得是正义的。”谢溪深吸了一口气,“但是现在,这些人正在用自己的职业优势杀人,对吧?”
“其实我也没有想什么,就是有些感慨罢了。”谢溪说出口了才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胸腔里的郁闷之情却意外消散无踪了。
说出来之后他也爽快了很多。
谢溪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不过昨晚梦到了秦夫人,今天又发生的事让他想起了谢景元。
一些刻意遗忘的事情在他脑海里重现,一时之间有些感触罢了。
谢溪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脖子,对程渡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就是随便说说。”
“小朋友。”程渡收起了一贯吊儿郎当的表情,淡淡道:“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进去吧。”他轻声说。
-
屋内。
靳川的尸体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人去移动。
其他人都坐在一边,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
见到两人从屋外进来,都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向门口。
“我们在房子外面找到了这个。”谢溪的手上还拿着那根挑着手帕的树枝。
他将其放在了地上。
林声意推了推眼镜。
刚刚程渡和谢溪出去后,他们也检查了一遍尸体,发现了脖子上的针孔,现在谢溪找到了手帕,其余人也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手帕的作用。
林声意微叹了一声,蹲下身来检查了一遍手帕。
半晌后,摇了摇头。
很干净,不管是手帕的外观还是手帕上的东西,除了泥土之外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
“你们在哪里找到的?”慕宁紧接着问道。
“就在屋外。”谢溪说了个模糊的地点,“树下,应该是凶手作案后埋进去的。”
谢溪说完,瞥了眼程渡。
程渡什么都没有说,双手插兜,目光直视着前方,嘴角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原来如此。”林声意应了一声,站起了身,问道:“那接下来大家说下昨晚回到房间后都干了些什么吧?”
林声意这话刚一说出口,程渡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之后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单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闷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到了一些比较好玩的事,没有恶意。”
谢溪:“……”
谢溪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刚刚两人在外面的时候,程渡还特嘲讽地说时间线有什么好盘的,这一转眼,刚进到屋子里面,就有人说这句话了。
虽然他及时解释了,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的……
照这样看,原来程渡不是针对自己,而是……无差别攻击的吗。
谢溪阴暗地想,可能是因为自己住在他对门所以“被攻击”的次数才比较多的吗?
“嗯。”林声意应了一声,对程渡的行为并没有感觉到不快,“这个还是有必要的,大家也回想一下,昨天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要说奇怪的动静。”闻少玉沉吟片刻,问道:“你住在他的隔壁,有听到什么吗?”
林声意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昨天打麻将打到凌晨两点,回到房间时已经很累了,洗漱完就睡了,一直到今天早上。”
“你们呢?”林声意说完,问道:“发生了或者听到了比较特别的东西吗?”
众人皆是摇头,所有人的轨迹几乎是一样的。
都是独自在房间睡觉。
看起来像是什么线索都没有,难道真的要等凶手再多杀几个人露出马脚吗?
不,线索还是有的。
谢溪抿了抿唇,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现在这种情况,其实继续观望下去更好。
可是……
谢溪看了一眼靳川的尸体后,深呼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说:“我其实有个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