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程渡并没有否认。
“那为什么……？”谢溪的脸皱成了一团，看着很是纠结。
“现在密室没了，作案工具也被你没收了。”程渡并未回答谢溪的话，反正问他，“第三个是什么死的？”
“分尸。”谢溪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书里的小说家’被分尸在了卧房。”
程渡的脚步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谢溪，“没记错？”
“没有啊。”谢溪说：“我的记性很好的……你是想说慕宁为什么要让自己‘被分尸’对吗？”
“嗯。”程渡弯下了腰，随手扯下路边的一截野草。
“因为全书他是以‘侦探’的视角写的啊。”谢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总不能侦探一上来就死了吧。”
“那他为什么不将‘小说家’设定为‘侦探角色’呢？”程渡问道。
“呃……难道是系列小说？”谢溪想到了原书是系列小说这回事，问道：“你看过慕宁的小说吗？”
程渡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没有。”
谢溪：“……”感觉这个眼神另有含义。
谢溪清咳了一声，似乎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站不住脚，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难道原作者穿到慕宁身上去了吗。
……
随即，谢溪身体一僵。
……应该不会吧，如果真是原书作者穿了，那肯定不会主动杀人啊！
现在的人虽说接受度高，但也不会高到这种份上吧……这又不是剧本杀角色扮演之类的东西。
“谢溪。”程渡喊了他一声，“我刚刚说的你听见了吗？”
“啊？”谢溪眨了眨眼，“……不好意思我刚走神了。”
程渡看到他这幅样子，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我说，你觉得慕宁有多少可能性会按照小说杀人。”
“……百分之百？”谢溪思考了几秒，回答程渡：“我觉得他挺有可能的，一看就是斯文败类的样。”
“以貌取人。”程渡哼笑了一声。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海边，昨晚的暴雨并未影响到大海什么，看上去依旧是那么平静。
这是第二次与程渡一起来到海边，心态却早已不同。
那时觉得程渡像个变态杀人魔，这会儿是他和程渡一起讨论变态杀人魔。
明明才短短几天，却像经历了许久一样。
想到这里，谢溪叹了一声，还有二十多天才能离开，这可怎么熬。
“如果慕宁真是‘疯狂的小说家’，那他大概率不会将文中的‘小说家’设置为第三个死亡。”程渡的目光看向大海，淡淡地说道。
“那如果他不是的话……”谢溪皱了皱眉，“可我感觉他对我的针对已经很明显了，是我的错觉吗？”
“当然不是。”程渡勾了勾唇，“他对你的针对的确很明显。”
谢溪：“那为什么……”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程渡淡淡道：“一个想要完成自己作品的人，怎么会将代表自己身份的人设置为第三个死。”
谢溪“唔”了声，跟着说道：“还是分尸这么残忍的死法，连死遁都没有办法做到。”
“哦？”程渡挑了挑眉，“这么大仇。”
“……也不一定是有仇吧。”谢溪有些犹豫，“但我不太确定。”
程渡：“说说。”
“也有可能是为了掩饰什么吧……”谢溪抿了抿唇，“一般说到分尸啊之类的词，都会觉得凶手与死者有极大的仇恨，对吧。”
程渡点了点头，“因为分尸步骤麻烦，被发现的几率也很大。”
“但我看慕宁的小说时并未这么感觉。”谢溪说：“在慕宁的小说中，几位角色之间并未有这样的感觉。”
“也许他们也像闻少玉和靳川一样，故意隐瞒。”程渡说。
谢溪摇了摇头，“没有这种感觉。”
“好吧。”程渡活动了下手腕，“所以呢，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谢溪：“如果，分尸是为了掩饰杀人时的遇到的意外过失呢？”
“如果站在慕宁小说家身份来看的话……”谢溪伸出了手指，一边说，一边点，“谜面要绚丽，诡计要有趣，结尾要有反转……不是很符合吗？”
“现在可不是猎奇致胜的年代，新本格就是要脑洞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