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上官善水只觉得阵阵寒气顺着双脚蔓延上来,直达四肢百骸。尽管今日的气温并不低,冷汗还是迅速的从她浑身上下沁了出来。说起来她的别墅钥匙除了定时来打扫卫生的保洁人员,部里当然也是留有备份的,当然之前作为自己的男友伤流年手中也确实有一把。
可这不是前者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伤流年应该被普罗米修斯关在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地堡中,绝无可能从中逃离,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别墅中。无数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闪过,但有个结论却是毫无动摇的。
眼前这个男人,绝不可能是伤流年!
“怎么了,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你很惊讶?”坐在沙发上的伤流年露出了个不解的表情“你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不开心吗?这一个月以来,我可是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啊!”
这边默立在场的上官善水两眼眨也不眨的牢牢盯着对方,开始思考面前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片别墅区毫无疑问是在对灾部的监视范围内的,普通人绝不可能轻松的潜入到自己家中来。当然反过来说,如果面前的男子真的是伤流年,那么就算现在将警报发送出去也于事无补了。城区内绝不可能获得重火力武器的支援,便是伪神之躯现在赶道到也难言有多少胜算。
当然现在不管对方是谁,来此目的为何,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抛开对方真实身份是否为伤流年不谈,自己当下的身体状况十分的糟糕,便是和一名普通的成年男性抗衡都十分的艰难。单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自己的处境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你是什么人?”上官善水强压下心头翻滚的惊骇,强自冷静的问道
“我是什么人?”沙发上的男子微怔之后,面露尴尬的笑道“善水,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漠的话呢?刚刚你不是已经叫出我的名字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装作不认识了呢?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你确实和流年长得很像,但你绝对不是流年。”上官善水沉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来玩弄戏谑他人的爱情,都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我不是伤流年?善水,就算我们时隔了这么久再见,你这样也让我很伤心啊。”伤流年面上挂上了哀伤的表情“难道说,其实你并不想见我?”
“你觉得这种把戏很有意思吗?”上官善水依旧冷漠的说道“这里可是对灾部控制的区域,你不会以为骗过我,就万事大吉了吧?”
“说到这个,善水,我有件事想问你。”伤流年的表现突然变的紧张起来“我好不容易从异人那边逃了出来,可为什么我得到的消息是,我已经被部里判断为叛徒了?那天晚上我出事之后,你和部里是怎么汇报的?”
“是吗?那么,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呢?”上官善水脸色不变,谨慎的将身体依靠在玄关旁的鞋柜上,想要借助身体的遮蔽单手从背后摸出包里的定制手机,向部里发出紧急求救信号。
不料对面的男子立刻看穿了她的意图,语调幽怨的说道“善水,你的右手背在后面想干什么?你不是要向上面,举报我在这里吧?难道你也认为我叛变了?”
被喝破了意图,她只得放弃这种没什么实际价值的小
动作。眼睑微垂开始思考当前的状况该如何应对。首先她排除了是琐罗亚斯德教派那边的人假扮的,就算普罗米修斯行事再过跳脱也不可能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那么伤流年真的逃出来的可能呢?这也绝对不存在。姑且不论从那里逃出的难度,如果真的让流年逃了回来,他决不可能这样偷偷摸摸的潜入自己家中。而是直接返回对灾部那边,自己的秘密绝对早就暴露了。
那么如此看来,便只剩最后一个可能了。虽然她心中并无多少把握,但她很清楚事到如今必须咬牙死撑下去。毕竟如果眼前之人真的是伤流年,那么现在的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那个男人并不是能够被人三番两次随意戏弄的蠢货。
如果眼前之人并不是伤流年,那么自己就更不能自乱阵脚,给对方落下口实。想到这里,上官善水把心一横,漠然说道
“难道不是你监禁了我,然后在我拒绝和你一起叛逃之后,刺伤了我吗?你不会把对我做过的事情都忘记了吧?还是说你现在要和我说,你已经失忆了?”
“我监禁了你?还刺伤了你?”伤流年愕然说道“这是从何说起的?”
“这个伤口…”上官善水噙着冷笑,一把扯开自己的领口。白皙丰盈的胸口中央,露出了个十分骇人的巨大伤疤“你不是要和我说,你把这个也忘记了吧?”
“这…这…这…”伤流年颤抖的站起身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后者的伤疤,嗓音沙哑的说道“这个伤?是我刺的?我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你完全没有印象?”上官善水面色古怪的打量着前者,良久之后缓缓开口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