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只楚睡了个小懒觉,八点多起来,下楼在早点摊吃了碗馄饨,觉得李卓年差不多能起来了后背起书包往外走,临出门前又跑到阳台挑了盆符合男生审美的多肉端着。
“叮咚~”
“叮叮叮咚~”
李卓年听着这变了调的门铃声,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才会把单调的门铃按出山路十八弯来。
李卓年扔了画笔,起身去开门。
门外小姑娘肩上背着鼓鼓的大书包,一只手里抱着一盆多肉,另一只手欢快的朝着他摆手,“嗨~”
李卓年心热的厉害,“你怎么来了?”
“老张说你刚转学过来可能跟不上我们学校的节奏,他让我抽时间给你补补课。”
“这本来是学习委员的活,但是想到余安那能说两个字绝不说三个的性格,老张就让我来了!”
“当然了,我学习也是不错的。”
只楚叽叽喳喳解释了一通,见李卓年只看着他不说话,问:“你不让我进去啊?”
李卓年侧身让开,帮她把大书包卸下来,“去我房间吧。”
“不用换鞋吗?”
“不用。”
“你抱着盆什么?”
“多肉啊!总不能空着手来。”
与在学校整天穿长衣长裤不同,李卓年在家里穿得是一件黑色宽背心和大裤衩,看起来有了些这个年纪男生的活力。
他的房间很整洁,书桌上只零散的放着一沓A4纸和几支铅笔。
只楚将多肉盆栽放在他的书桌上,捡起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个背影,只有一个轮廓,看上去像个女孩,还没等只楚仔细看清楚,李卓年将白纸抽了回去。
他眉头微皱着,脸上隐约有些不高兴。
只楚后知后觉,现在的两人才认识一个周而已,并没有熟悉到她可以随便看他的画。
“对不起,我不该乱碰你东西。”只楚抱歉的说。
李卓年看她的神情应该没有发现什么松了一口气,慌乱的神情一收:“没有,我只是随便画画,没什么好看的。”
“没有,超好的!”只楚认真的看着他,“我以前最羡慕艺术天赋高的人了,说不定你之后会成为大师呢!”
上辈子,他考上央美,大一的时候的作品就能国际上获奖。
她出事后,她的父母只向明和章月都在忙着向酒驾司机索赔,只有李卓年查了她出事前发生的事情。
知道了方子昂劈腿的消息后,李卓年放弃了画画,接受了他的父亲的安排出国学习,回国后进入公司,不顾其他人的反对,搞垮了方子昂家的公司,用他的方式帮她惩罚了方子昂。
四年的没日没夜的工作,让年仅23岁的李卓年过劳死去。
死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是她的照片。
那时候的她,只不过是出于班长的职责,对刚转来的同学多了些照顾,见他一直独来独往,主动去接近他而已。
这样的她怎么配的上他的深情,怎么值得他赔上了自己的一生。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让他放弃他的梦想,他们两个也绝对不会是那样遗憾的结局。
“不过李卓年同学,你的书包不会从拿回来就没有打开过吧?”只楚看着被扔在地上的书包,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开过的样子。
李卓年一只手将书包提到书桌上,拉开拉链,说:“打开了。”
只楚:“……”为什么有种诡异的幽默感?
他的书桌很大,两人用也完全没有问题,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只楚将数学卷拿出来,“从数学开始做吧,你不会的先圈起来,待会我一起给你讲。”
从动笔那一刻起,只楚的注意力就集中了起来,两人各自做着自己的试卷,中间摆了盆胖嘟嘟的多肉。
李卓年看着身侧的只楚,太难了,只要她在身边,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看向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湿漉漉的眼睛,圆润小巧的鼻头,还有那最吸引人唇瓣——红润饱满,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
她审题的时候无意识用笔的尾端戳着自己的下巴。
身形娇小,骨骼精致,做什么动作都惹人怜爱,仿佛她生来就该被人放在手心里呵护。
想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画下来,画在纸上、刻在心里。
“呼~”只楚放下笔,将试卷上翻转着检查了一遍,确定完成后看向李卓年的试卷。
只楚:“……”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大题一个没做,就只做了选择填空,就这样上面还画了好几个圈。
看她看过来,李卓年也放下笔,说:“剩下的不会了。”
只楚疑惑的扯过他的试卷帮他检查,不该啊,这份卷又不难。
“你看这道题,只要在这边做个辅助线就能看出这个这个点的运动规律可以用表达式写出来。”只楚嘴巴一张一合,用最简单的语言给他点明关键知识点,“懂了吗?”
李卓年用淡淡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不懂。”
气的只楚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角,“动脑子啊,李卓年同学。”
李卓年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制止只楚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