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整理下自己的大氅,她倚坐在庭院里身边是两排红木椅子,依次安排人数。
谭西县令一到。
附近就热闹了许多,陆陆续续有人走进随风苑,这群人里有师爷有衙头,有县簿还?有里正、地方帮派、凡事在当地有名望的人无论是恶名威名,此刻都?聚集在容铮的面前。
而他们掌握在手头的势力,将为她所用?。
谭西县令自豪地带着二十五人,他带头磕头:“下官拜见?太子殿下。”
后?头的人纷纷喊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铮笑眯眯地伸出手,袖袍微微一拂:“众位起身。”
“黄禹把东西拿出来。”
黄禹亲自抱着一堆挑好的账簿过来,当初穆王在公堂之?是拿走了很多账簿,但容铮也留了个心眼,把看到自己需要的人的账簿偷偷藏在了宽袖上,然后?带回了随风苑。
而穆王即便查到账簿有遗失,也不过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人物,又知道可?能是太子筝做的,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就没有追责,反正大部分账簿都?在他的手上。
但穆王没想到,正是这些?边边角角的账簿,决定?了河间府米粮的掌控权。
众人见?黄禹抱着熟悉的账本,一个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其中就有容铮亲自保下来的师爷们。
容铮将他们做贼心虚的面孔都?记下来,毕竟利用?完,可?是要秋后?算账的。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她便故作头疼道:“孤的九弟到底还?是年轻,考虑的不周全。孤亲自看了账本,觉得虽有违法行为,但刑罚却不必严重到抄家流放的地步。”
话出,大家的心都?纷纷提了起来,这就是他们来的目的,他们听说谭西县令投靠了太子筝,起头还?觉得没必要。
现?在看来,掌握他们生死的人是太子筝。
容铮又道:“黄禹分发?下去,让咱们的人看看有没有纰漏。”
谭西县令没有收到账本,他还?是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劝说道:“可?听见?了?太子殿下称我们为自己人,以后?我们便是太子殿下在河间府的亲信。”
众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对?他们来说,太子哪怕不掌权,但她依旧是太子,还?是能决定?底层的生死。
对?他们来说一下子巴结到未来储君,这就像天上掉下的金饼子,谁不去接谁就是个大傻子。
于是,众人纷纷再?度跪下叩恩道:“多谢太子殿下赏识。”
容铮笑道:“孤知道河间府要员们,从不涉事,管事的人皆是你们这些?中坚底层。可?惜他们一旦有难反倒将平日的功臣推到前面顶罪。”
“孤替你们的处境着想,都?觉得心寒不已。”
谭西县令当头道:“下官十年来以陈知府马首是瞻,最后?,还?不是被推出去替他戴罪,若不是太子殿下明察,下官恐怕已经替陈知府下狱了。”
谭西县令开了这个口,其他人别管是真假,都?开始在随风苑发?泄般抱怨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拿自己当然,要不是谭西县令背着尚方宝剑走遍了河间府,他们都?有不知道太子殿下多么关心他们。
“吴县令要我全家交一半的财产,真是可?恶。”
“我的五姨太还?被他。”
“还?有河间府县令,简直令人发?指,天价粮就是他提起的。”
“若不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我等怎会活下来。”
“多谢太子殿下的救命之?恩,从今以后?,草民唯殿下是从。”
黄禹看着睁眼说瞎话的这些?老油子,嘴角直抽抽,不过谭西县令背着尚方宝剑在短短三天跑遍了河间府却是真的。
搞得河间府的官场都?知道谭西县是太子新收的左膀右臂。
这一套在京城可?能不管用?,但在河间府,效果好极了。
黄禹越想越感叹:主子还?真的把尚方宝剑发?挥到极致了。
就连上座的主人。
容铮她看了出好戏,顺势而为:“孤确实是来救你们的。”
“孤不是河间府任何一方的势力想把你们赶尽杀绝。孤只是想得到父皇表扬而已。”
她说着站起来,特别走到第一个位置的粮商面前,她抱拳道:“只要你们压了米价,让米粮市场回到原点。孤给你们另一个承诺,那就是亲自押陈一茂上京治罪。”
“另外,河间府仍旧是以前的河间府,只要安定?下来相信朝廷暂时不会再?盯着河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