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准备了片刻,大家便去登船了,而后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
因是临时决定,是以大家的方便并不在一块,而为了更好的保护目标,云竹他们是没有房间的。
信天长老与两位小姐一间舱室,住在甲板下一层的一个舱室,就在楼梯旁边。上船后大小姐便醒了,身体还很虚弱,没法出门,还得缓缓。
他们估计,信天长老不会伤害两位小姐。毕竟,里面可是有自己亲孙女呢。
故而,就算两位小姐和信天长老一间舱室,赏金猎人也毫不着急。若是出事了,那几个孩子们估计就有可能怀疑了。
下一层的还有大少爷,七少?爷和四少?爷,四间舱室分散在下层,而上层则是三少?爷,二?少?爷,五少?爷的三间舱室,其中三少?爷和五少?爷是连着的两间舱室。护卫队也住在上层,就在出口附近,若是下面发生什?么事?情,便可快速拦截。
渡船将在江上行驶六个时辰,约莫在戌时到达,信天长老怕出意外,便让大家好好待在房里,几个孩子都是懂事?的,纷纷点头同?意。
舱室不大,中间有一单人床,被褥还算柔软,还有一个茶桌,没有窗,光源仅由头顶的一颗夜明珠和四角的壁灯提供,显得有些昏暗。
云竹进到舱室之中,先用灵识扫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才让开让七少?爷进去。
拖着一张椅子放到门边,云竹坐下,心里舒了一口气,总算是能坐下来了,他这种懒癌晚期,真的不适合当保镖,太累了。
若说云竹看书写字什?么的,他也能坐得住,只要他有兴趣。
然而这个保护任务,云竹一开?始倒是挺好奇的,但这点新鲜感连两天都保持不下来,之后他便一直在划水了,能省力就省力。
要说灵石赚的也不多,这也就罢了,钱不钱的也没什么关系,最?主要的是没什?么激情,千篇一律的生活,感觉还不如他自己在找个老林子打坐一晚上来得好玩。
说到底,就是兴趣没了,云竹现在巴不得赶紧飞到赤湖城,结束这个无聊透顶的任务。
要不是他还算讲信用,云竹都想直接溜了。
唉,爷爷从小教导,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就算再不愿意再不耐烦,也要把一件事情给做好了。
翘起二郎腿,撑着下巴,云竹闭上眼睛,他果然不适合这种生活,好在路上所见所闻足以慰藉他枯燥的心灵,增长见识也不错。
“大夫。”
云竹睁眼,“何事??”
“我听闻赏金猎人都过着刀尖舔血的生活,您要不要来我支家做个教练?等您筑基了,我便让族里给您升为长老。”
云竹闭上眼睛,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哪里用得着给别人打工?
别说是他,梅色几人也不过?是顺路接了任务罢了。
如梅色,攻有梅花火术,控有梅林环绕,防有梅花罩。
蓝丝一手蓝丝剑法可攻可守。红花手上的一套法器定白刀,犹如暗器。刀汉的雷火刀法大开大合,粗中有细。锁风的控风术,蝶衣的万蝶琴,松狮的狮尾鞭。
这些人通通没满三十,也是想去参加少?年会,便顺道接了任务。
这是之前其他几人谈到的,也解开了云竹的迷惑,他一直都觉得梅色他们不缺那几百块灵石。
靠在椅子上,听着浪花翻涌的声音,波涛汹涌,云竹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走到甲板上亲眼看看这条大河,也不知渡船划开?水面是怎么样的。
浑浊的河水下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或许是鱼群,或许是砂砾,也或许是沉船。
云竹没见过?这么大的大河,若不是身上有任务,他只怕就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下河游一圈,亲自感受一下其内的暗潮汹涌,波澜壮阔之势,这对他领悟水之本势很有帮助。
思绪又转到《太尘经》之上,他感觉第二个字应当是木之本势,他这三年来混迹各大山脉,按理说游历山水多年,也应当入门了。
然而,就是差了那么一丝,犹如临门一脚,自己领悟出来的术法不如以势为骨的水系术法,有形而无神。
他有预感,他就要碰到那处薄膜,只差某一次的灵光一现。
船体微微震动,七少?爷睁开?眼睛,走下床有些担忧的看过?来,“大夫,出什么事?了吗?”
“开?船而已,不必惊慌。”
原来如此,七少?爷放下心,回到床上打坐,然因水面过于湍急,船体一直有些轻微的晃动,七少?爷怎么也无法入定,只能干瞪着眼,索性直接睡觉了。
渡船慢慢驶出港口,舱室并不隔音,在里面可以清楚的听到外面水面被破开的声音,走廊里和甲板上走动的声音,底舱窸窸窣窣的说话声,船工喝酒猜拳的声音。
约莫两个时辰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而近,停到门前,敲门声响起,“七少?爷,开?开?门,出事了。”
七少?爷惊醒,“谁?”
“是我,十三。”排行十三的护卫着急的说道,“七少?爷,长老让您过去。”
七少?爷走下床,示意云竹开门。
云竹把椅子挪开,抬脚将门打开?,七少?爷走出门外,“出什么事?了?”
“两位小姐一直在吐,长老和五少?爷换了舱室,让您也换到上面去。”
“大姐和二?姐?大姐不是已经用了解药吗?”七少?爷快步往楼梯口走,“我去看看。”
又要作妖,真是个麻烦制造机。
罢了,只要别算计到他头上,管他什?么麻烦,与他无关。
云竹和护卫跟在后面,三人快速走到甲板之上,楼梯口站岗的护卫队长看见,微微皱眉,“七少?爷,您怎么出房间了?”
七少?爷疑惑,“十三说大姐和二?姐不舒服,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