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很快就端来递到乔语手上。她拿着碗,脚又被韩墨捏着,她实在吃不下。
他说:“水冷了,你把脚抬起来,好好吃饭。”
然后很自然地端着洗脚水出去倒掉。他这殷勤的样子,让其他人看得要跌破下巴。他背乔语,还说得过去,毕竟她身体真的虚弱。
可是现在连洗脚水都倒,追女人现在用得着使这种大招吗?
于是有人问秦朗:“你们老板对女人一向都这么温柔的吗?”
秦朗斜眼看那人:“下班之后不谈私事。要不你去问问?”
他很淡定地吃饭。老板对乔语向来就好,倒个洗脚水不算什么。哪天乔语要他挖个肾,他也一定不会拒绝。只要她愿意要。
那个人讪讪地说:“不敢问。”
“总之呢,你们学着点,单身的容易追到女朋友,结婚的夫妻更恩爱。”他最后总结道。
吃完饭,乔语想把食盒拿出去,韩墨又探头进来,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转身之前他对乔语说:“吃饱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帐蓬就在你旁边,有什么事你直接叫我。”
“不会有什么事了。”又不是第一次在野外露营。
韩墨就要走了,突然又回过头来,邪邪地笑道:“那个,晚上我要是害怕,可以过来找你吗?”
乔语低声吼他:“有完没完?快滚!”
附近有几个人竖起耳朵听,看韩墨被吼着赶出来,都不厚道地笑了。
这一夜没有雨,人救回来之后,每个人心里绷着的弦都松了,睡得格外地安稳。
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乔语醒了。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韩墨坐在帐蓬口守着。
她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进来干什么?”
韩墨用一种锐利地眼神看她:“我怕有人对你不轨,在这儿守着。”
“想对我不轨的是你吧?”乔语鄙视地说。
“你不是男人,不知道那些人心里会装着什么龌龊的想法。”他认真地说。
“那你一夜没睡?”
“上半夜睡了,下半夜醒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就起来守着了。”说完,他站起来,打开账蓬拉链钻出去,然后回头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早安!”
这笑容让她看得有点痴。曾经刻意忘记的事情瞬间涌上脑海里。她连忙躺下说:“我再睡一会儿。”
躺下却再也睡不着。她轻轻咬着手臂,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身上带着父亲和养父的原罪,不能轻易化解开。不然这几年的苦白吃了。
这样躺了一个小时,韩黑没有再进来。乔语等外面说话的声音多了,才又起来。
早上他们不打算生火做早饭。所有人起来之后收起帐蓬,他们又要急赶路。在林子里又走了一天,饿了就啃压缩饼干。
天刚擦黑,他们终于走出了林子,看见停在空地上的车子。一行人激动地相互拥抱。
这种时候,谁也顾不上看韩墨的脸色,跟乔语或拥抱或者握手。
韩墨把乔语拉上自己的车子,然后大声说:“辛苦大家了,回到兰城请你们吃饭喝酒!”
有人打趣他:“是喜酒吗?”
“喜酒是迟早要喝的。”他笃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