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查许久,终于查到了他们的蛛丝马迹,一路跟随,不曾跟到这里时,居然在郊外迎上了你,我想要施救,奈何他们人多,我险些暴露,他们应该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这才趁雨想要出城,我深知天地茫茫,这一次要是放过,人海之大,想要再寻到你机会甚是渺茫,情急之下便出了手。”
她说到这,顿了顿,眸色沉重,“……我以为,你死了……”
蓦然门响,下一刻,谢遥推门而入,正端着滚烫的汤药,见刘中逵醒了,面色一喜,关门上前,“中逵,你醒了。”
她的出现,适时打断了郭挽仪压抑的悲,顾着二人是旧识,她起身来,谢遥却递来汤药,道,“师姐,你喂他喝吧。”
“师姐”
刘中逵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二人,郭挽仪神情倒是没什么波动,接过碗,解释道,“她拜了我爹做师父,我自然是她的师姐。”
刘中逵笑道,“可以啊遥遥,几个月不见,你都有师父师姐了。”
谢遥靠在一侧,故作轻松,道,“得了,你赶紧先把药喝了。”
她这么一说,郭挽仪便把吹得温热的的药递到了他嘴边,将他扶起些许,刘中逵倚靠着她将药喝完,这一番动作下来,唇色又白了几分。
郭挽仪见状,将他扶下躺好,又掖了掖被褥,“你伤势太重,先歇一歇吧。”
谢遥也点头道,“师姐说的是,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
刘中逵确实觉得疲困至极,点了点头,闭上了眼。
二人掩上门出去。
二人走到尽头窗旁,雨虽然还在下,可天却没那么阴暗了。
谢遥跟在她身后,叫了一声师姐。
郭挽仪背对着她,伸手接着滴落进来的雨珠,有些凉,很快又顺着指缝流逝。
她知道谢遥想问什么,那些事,就算今日刘中逵不说,明日……后日也必会告诉她,如若不是她与刘中逵关系极好,这些话,自己永远也不会对谁提起。
郭挽仪叹了一声,这一声叹,就好像枯朽的草木,凄凉得好似藏着万般的无奈。
“我南下办事,途径一处小镇,因着连夜赶路,人疲马乏,便打算在小镇上住宿一晚,可当晚,客栈掌柜便惨死在自己屋内,我当时在人群中观察着那掌柜的伤口,还以为是寻常的江湖仇杀,当时并且多想,因为有事在身,恐声生变故,便准备连夜赶路,刚要下楼,突然闯进一群官兵,说要搜查什么犯人,我无意插手,可那几分官兵不依不饶的不让走,我不想多生事端,便等在一旁,想说等他们搜查完便是,他们几人一间一间的搜查,我看那几人身上虽穿着官服,可脚上踩的却是江湖人才穿的靴子,鞋不配衣,我起了疑,可是当时也并未起多管闲事之心,倒是那几个人,搜了半天没搜到,正准备出去之时,其中一人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谢遥静静的听着。
“那几人搜不到人,便把注意打到了我身上,嬉嬉笑笑的想要动手动脚,我岂可任由他撒野,当即一脚将他踢得满地打滚叫奶奶,顺带将那几人教训了一顿,几人落荒而逃,我亦打了马赶路。”
她顿了顿,眯了眯眼,“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我那一脚,竟踢出了大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