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敢奢求谁对他说喜欢。
安兮臣睁大了双眼,呆滞了良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他什么也不敢说,至多试探着问了一句:“真的?”
乔兮水心里莫名其妙,心道这有什么真的假的。
他说:“真的呀。”
“……”安兮臣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哑声道,“过来。”
乔兮水刚被他拿雷刃架过脖子,其实不太想过去。但不过去又不太好,只好万般不情愿的一步一步挪着。
安兮臣嫌他太慢,走过去几步,抓住了他手腕,一把扯了过去。乔兮水踉跄几下,险些跌到他怀里去。
安兮臣抓着他左手,血契受到感应,在手腕上浮现出来。
他看了眼血契,没说什么。
宽袖中黑气涌动,过了一会儿,他伸出另一只手来,一把冒着黑气的短刀在他手中,朝乔兮水礼貌微笑。
乔兮水有点蒙:“……师兄?”
他的师兄朝他微微一笑,很倾城,很恐怖。
然后手起刀落,在乔兮水手掌上咔的划出个口子来。
乔兮水惨叫:“安兮臣!?!!?”
安兮臣不以为意,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把刀一丢,又把乔兮水流着血的手朝自己手腕上一按。
“再叫?”安兮臣笑眯眯道,“再叫真的把你脑袋劈下来。”
乔兮水嘎的闭了嘴,他不想被劈脑袋。
安兮臣很满意,他点了点头,满目慈祥道:“我说一句,你跟着重复一句,明白了没有?”
乔兮水头点的如同拨浪鼓。
虽然安兮臣现在慈祥的仿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但是乔兮水坚信,安兮臣随时都有可能慈祥的把他的头砍下来。
黑莲花不好惹。
安兮臣道:“以血为契。”
乔兮水复读:“以血为契……”
安兮臣接着道:“血沉我罪。”
乔兮水:“…血沉我罪。”
“我罪为君。”
“……我罪为君。”
“君若临危。”
“君若临危……”
“我必前来。”
“……我必前来。”
他念完,安兮臣手腕上忽然闪出血光来。待血光散去,他慢慢收回手腕一看,安兮臣手腕上也有了一条环绕了手腕一圈的蜿蜒血痕。
是血契的印记。
“血契若是双向,就不会发生刚才那种疼得要死的情况。”安兮臣道,“就只会在双方遇到危险,或者需要对方的时候把人拉过去。”
乔兮水表示明白:“好的安公子。”
“还叫师兄就行。”安兮臣笑意扭曲一下,道,“你这张脸叫我安公子,非常不舒服。”
“好吧。”乔兮水遂从善如流改口回去,“师兄。”
安兮臣点了点头,道:“还是我说的那样,不要暴露给曲岐相你不是乔兮水本人的事。”
“为什么?”
安兮臣沉默一会儿,反问道:“你是傻吗?”
乔兮水:“……你咋骂人呢?”
“你一个孤魂野鬼,为什么能借尸还魂还不清楚?”他说,“乔兮水早就死了。”
乔兮水呼吸一滞。
“曲岐相以为他没死,以为我失败了。知道乔兮水会警惕,暂时不好亲自出手。但若是知道里面是你这样一个孤魂野鬼……”
——转眼就会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