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脚尖,顺着游见指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在人群中央看到了自己门派的人——还是除了她和方兮鸣之外的全部!
但紧接着,池兮空就发现了不对。
这几个人围着柳无笙似乎在说些什么,碍于这些把门口围得水泄不通的弟子在叽叽喳喳,导致池兮空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柳无笙表情十分不佳,简直能说是脸色发青,看样子他们说的事情引起了柳掌门的极度不满。
乔兮水也看见了柳无笙的脸色,皱了皱眉。
“那群人干什么呢?”
方兮鸣一脸莫名其妙的说完这话后就想上前拨开人群进去一问究竟,但脚步刚迈出去一步,就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都让一让。”
那声音无波无澜,却又藏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有个人就站在了他们身后。此人身侧挂着两把长剑,长袍飘飘,表情随和地道,“诸位,挡路了。”
人群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让路。
乔兮水拉着安兮臣跟着往后退了退,目送这人走了进去。
……谁啊这是。
好在人群很自然地就把这人的名号此起彼伏地叫了出来:“是许悔濡宗主啊!”
“是怅刃宗的悔濡宗主啊!”
“听闻此人剑术了得啊!”
游见却从来不给人面子,忍不住在乔兮水旁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话是这么传,还不是好几次都被人家沧然大师给按地上打的嗷嗷叫唤了。”
她这话说的声音小,沉浸在人群吹捧中的许悔濡完全没听见——幸好他没听见。
乔兮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头涌现的却是仅见过一次的沧然和尚。
……那和尚还挺狠的,敢把一个掌门按着打。
但这么一个掌门,大清早的来这里干什么?
“他来这里干什么?”方兮鸣也觉得奇怪,又看见自己门派里那些人见到他脸上明显窜上几分喜色,心里头更觉得不对劲,遂啧了一声,转头对池兮空道:“走了,我们也过去。”
“哦哦。”
池兮空应了一句,几个人便也借着许悔濡靠名声和掌门气势开出来的一条路跟着进了屋子里。
乔兮水刚拉着安兮臣站定,一抬头就看见柳无笙看着他,眼神阴郁的看着安兮臣。
乔兮水愣了一下,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清风门中有个人开口了:“柳掌门,昨日是许宗主主动来找我们,向我们提出了这个提议的。我们当时听了自然尚存疑虑,但昨晚他又出了那种事……”
“你疑虑!?”柳无笙隐忍这么久,听到这一句终于彻底爆发,怒极反笑,也不顾许悔濡这等大人物就站在面前,转头就骂那说话的清风门弟子,“你哪疑虑了!?你怕不是巴不得这么干吧!?怕是昨晚出事的时候你都在心里偷笑,觉得天助你也是不是!?”
乔兮水被这番对话搞得一头雾水,刚要开口问,许悔濡又说话了:“嗳,你冷静一点,提出这建议的是我。有火不要冲着人家小辈发,就因为你这样,断笙门女弟子才那么少。”
“我又不用那么多女弟子!!”
柳无笙现在正在气头上,许悔濡自己往枪口上撞,枪口也没打算放过他。于是柳无笙战火转移,开口就骂:“你以为我不说你吗!我叫你来是让你好好盘算一下怎么打曲岐相,不是让你盘算怎么把棋打的更糟!你自己知道自己这法子不是人干的,就去煽动小辈是吗!自己不敢跟我来说就叫小辈来说!?你就是明白我不会动手打别的门派弟子是吧!许悔濡,你修道还不如修给狗!”
乔兮水愣了一下,转而明白了。
许悔濡在昨日散了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但这个想法恐怕是会触及柳无笙及大多数人的底线,他就没有好意思说。
但是他又想实施,于是又去找了清风门的人,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们,又让他们想好了去找柳无笙说,说不动就叫自己。
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不管这办法是好是坏,如果他是想解决问题的话,那确实不如说出来听听,如果真的没那么离谱,能试试还是要试试。
想罢,乔兮水连忙出手阻止,道:“柳掌门,你冷静点……先听听又不是坏事!”
“就是啊,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啊,你少动肝火。”许悔濡也附和,道,“就因为我知道你会这么凶,我才没敢说的啊。”
“你闭嘴!”柳无笙气的要命,又转过头来对乔兮水道,“你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告诉你!这个混账玩意他说,只要把容器彻底杀了,涅槃术就成不了了!”
“他要把安兮臣杀了!!”柳无笙又重复了一遍,气的嗓子都哑了,“容器会自愈,他就要把安兮臣脑袋砍了五马分尸!如果这样还是死不了,那他们就杀他一千遍一万遍,要试出一个能让他彻底死掉的法子!”
“然后这帮清风门教出来的好徒弟,觉得就该这么做!因为是他没禁得住折磨去欺师灭祖的!!是他的错,是他定力不够,他还是个疯子!!”
“你懂了吗!?”
柳无笙喊得声音嘶哑,双眼发红,仍觉得不解气,又指着那具活死人傀儡,指着他的师兄,对他嘶喊道,“他们要做的事,跟那姓曲的没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回家事情有点多,更的有点少~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