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送你回去。”话音未落，封牧晏便扬长而去。
司机上车后并没有问钟小犀要去哪儿，而是直接把车开回了医院。
看着远去的车影，封牧晏脸色阴沉，看着窗外的疾风骤雪，好像直接吹进了他心里。
“老板，去哪儿？”宾利慕尚司机怯生生的问道。
与封牧晏在后视镜中目光一对，他立刻移开视线，专心看路。
“去川之道。”
他不想回家，因为家里没有钟小犀，不如找个热闹的地方待着。
饭点儿的川之道一座难求，年轻人喜欢这里地道的日式烧烤，好吃不贵。
中年人喜欢在这儿跟朋友小聚，有档次，价格公道。
看着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封牧晏一杯杯的喝酒，把热闹隔绝在外，好像身处另一个世界。
偶尔有人注意到他，见他一副生人勿进的冷脸，便知趣的躲开。
但总有胆子大的，比如顾止微。
她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只是听说口碑不错便跟朋友来试试，不想一进门就看到了封牧晏。
“姐夫，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她出差刚回来，特地给封牧晏带了礼物。
她坐进他身边的卡座，撩起头发，露出小巧别致的钻石耳钉：“我跟朋友们来的，都是做传媒的，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坐坐？”
闷闷的押了一口酒，封牧晏面无表情，像没听到她的话。
察觉到他不对劲，顾止微伸手去试他的额头，却被封牧晏条件反射似的拍开。
看着被拍红的手背，她委屈极了，眼泪围着眼眶打转：“姐夫，我只是想试试你有没有发烧，你看你把我的手都打肿了。”
她专心卖惨，封牧晏却充耳不闻，继续喝酒。
灯光映在他脸上，他颓然的动作中带了几分慵懒，精致的俊脸深刻英俊，好看的让人错不开眼目。
顾止微痴痴地看着他，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定格该有多好？
可惜，她的思绪被朋友的呼喊打断。
她是带着任务来的，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姐夫，你少喝点，我结束了来找你。”
而封牧晏恍若不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手边的酒壶很快见底，他想再要一瓶，却被一只手拦住。
“你胃不好，不怕喝的胃出血？”封林菀低声训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是不是跟小犀吵架了？”
“没吵架。”他宁可钟小犀跟他吵，跟他闹。
封林菀不信，他脸上写着大号的‘为情所困’：“女人是要哄得，你真喜欢人家就改改闷葫芦的臭脾气！”
封牧晏深吸了一口气，干了杯中酒。
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而他已经有了醉意，封林菀只好打给钟小犀。
她的手机打不通，封林菀就用微信打了视频电话。
外婆情况稳定，护工照顾的精心细致，钟小犀去查了下医药费，支架和瓣膜置换就花了60万，加上七杂八的费用已然逼进百万。
封牧晏垫付了所有费用，还陪护了外婆三天两夜，难怪他看起来那么憔悴！
自己居然还怪他拒绝解释，真是太不应该了！
他替自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在自己最虚弱的时候担下了所有风险，这样的男人让她怎么忍心离开他？
接到封林菀的电话，她便小跑着离开医院，一出门封牧晏的司机就迎了上来。
钟小犀看到了停在路边的迈巴赫，不免震惊：“您怎么还没走？”
“雪天不好打车，老板怕您叫不到车就让我等在这儿。”
钟小犀心里暖洋洋的，手脚都热乎乎的。同时，她也差点儿悔青了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