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将于老狐狸打得屁滚尿流,将树妖等若干妖怪打出原形,施以魔法将他们全部变成花花草草,定在原地,永生永世只得当一株花草。
咏荷在秦梓恒怀里被吵醒,她艰难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焦急的眼睛,黑色瞳孔里,是丑陋的自己。
“啊——”她发疯般挣开他的怀抱,尖叫着逃走。
“阿白!”秦梓恒追,却没她飞的快。
“怎么回事?”打完回来的秦风,看到咏荷毁掉的脸,也被吓傻了。
“三魂七魄已残破。”常虹枭珂对秦风说。
“什么意思?”她不信,“我娘明明还好好的。”
“那火,有那么厉害吗?我的阿白,还有得救吗?”秦梓恒红了眼眶,对他们哀求道:“神仙大人,求求你们,救救阿白。”他拱手,就要给神仙下跪。
“爹!”秦风急忙搀扶他,“你是我爹啊!”
秦梓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风儿!”常虹枭珂提醒她,她爹还在历劫。
“我娘都出事了,历个屁劫!”秦风抬手,召来秦梓恒的记忆,强迫他恢复记忆。
秦梓恒一阵晕眩,思路顿时明朗。他一怔,认出女儿和准女婿,“你们怎么来了?”
“阿呆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刚刚那人是怎么了?”他记起作夜与她缠绵不休,阵阵反胃。“蛹儿怎么伤成那样了?”那树妖不成气候,一点火怎么可能伤得了蝶蛹儿?
“蛹儿?”秦风和常虹枭珂疑惑,“她不是我娘吗?”
秦梓恒仔细回忆这十八年来与她的相处,无处可考究她的身份,倒是昨夜和刚刚,她才现出容颜。“不会是她吧,她都已经移情别恋了。”他不愿意相信,因为他怕,怕咏荷变成将死之人。
秦梓恒将真实身份告诉了秦杨,送他回乡下安顿好他后,又将于老狐狸的罪行告诉人界皇帝,便与秦风常虹枭珂回了仙界。
他没有去找咏荷,他怕,怕知道与他缠绵的人不是她,怕证实她是将死之人。他常常独自坐在雪崖上吹冷风,看着脖子上的麒麟玉发呆。如果不是她,麒麟玉又怎会在他身上?
但他没有犹豫太久,三日后,他鼓起勇气上忆荷园拜访,彼时的白家人已经不再抵触他是魔神的身份。
白蔤夫妇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哀叹,倒是咏荷她哥哥白菂,出卖她,告诉秦梓恒说:“小妹快二十年没回家住了。她在北冰。”
北冰?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极寒之地北冰?
秦梓恒背脊发凉,不安愈发强烈。他急急忙忙赶往北冰。
一望无际的冰天冰地是一片晶莹的白,荒凉萧条,寒风瑟瑟,即便已是散仙,即便他本是风,也被北冰的极寒气候冻得不觉拉紧衣襟。他御风于空中,四下查看咏荷的身影。终于,叫他发现某座冰山冰洞口有个粉色影子,他屏住呼吸,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朝她飞去。
咏荷怕热喜寒,所以她在冰山底部凿了个小洞,累了便躲洞里休息,醒了便站在洞口看着毫无光彩的冰的世界,偶尔,她也会为秦梓恒纳纳鞋底,偶尔,也会奏响他送她的唯一礼物——埙。
秦梓恒越靠近,越能够听见隐隐约约有什么声响,直到咏荷发现远处的他,他才听清楚,原来是他以前常吹的那首曲子。
她怀疑自己的视觉,但还是慌张藏起埙。
秦梓恒靠近她,在她面前落地。
“你怎么来了?”
秦梓恒瞥了她一眼,转身走进洞里。
冰洞虽小,东西却也不少,除了一张寒冰床,还有一张矮几,上面堆放着许许多多的杂物,有绣完的、未绣完的手绢,有缝好的、未缝好的衣裳,还有男人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