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红袖觉察到众人的指点议论,浓妆艳抹的小脸顿时扭曲了,恨恨的瞪着怜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红袖姐,你若再诋毁娘亲,那便莫怪霜儿将你和刘员外的那点事给说漏了嘴。”怜霜从容的走上前,附在红袖的耳畔说道。
怜霜的话音落下,红袖的脸色瞬间僵硬,心头暗自骂着怜霜的阴险狡诈,却不敢再有下面的动作。
要知道,她今日好不容易寻了户好人家过日子,若是让她的丈夫知道她那肮脏的过去,只怕是会一气之下休了她。
怜霜很满意红袖的反应,浅浅的一笑,回到了美娘的身边。
但红袖方才的那番话,在场的宾客听得清清楚楚,方才怜霜的话只不过是短暂的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如今,议论之声又此起彼伏,只瞧岳宏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岳夕儿则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怜霜不紧不慢的上前道,“各位叔伯们想必不是肤浅之人,凭人出生便定人的好坏,娘亲苦命,自幼流落在外,即便是流落青楼,始终洁身自好,若是大家不信,尚可去延城打听,千娇阁门客万千,哪一个不是真真佩服尊敬娘亲的。”
环视众人,议论之声渐渐的消弭。
“上有慧娴皇后,爱民如子,不也是出自烟花之地,可先帝对她百般宠爱,百姓对其更是百般爱戴,赞扬有加。”怜霜继续道。
岳宏满是惊异的望着怜霜,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此番话竟出自一个小女娃之口。
美娘怔怔的站在一旁,今日的宴席,带给了她惊吓,也带给了她震撼,她的霜儿,总是这样的保护她,她这个做娘亲的却一点事情也未能为她做。
想到这里,美娘的眼眶红了,眼中闪烁着点点的泪光,不是伤心,是感动。
一直以来,怜霜总是很乖巧很听话,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每一次她身陷囹圄,她都勇敢挺身而出维护自己,不让旁人伤自己分毫。
这样的情,她又哪里看不见,只是眼前的怜霜,分明只是一个孩子,被保护的应该是她才对。
将怜霜温柔的拉至身侧,美娘双眸中的柔光几乎能滴出水来。
“霜儿此话有理,老夫认同。”岳宏环视了一周,凝声说道。
丞相都已发话,即便在场的人心头纵然再有百般的猜疑,也不敢公然表露,只听他们无不唯唯诺诺对岳宏道,“小小姐此话却有其理,我辈又怎会如此的目光浅薄呢。”
“嗯。”岳宏很满意宾客们的反应,朝众人点了点头,那阴郁的脸色这才慢慢的缓和过来恢复正常。
岳夕儿站在一旁,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一袭粉色衣衫的怜霜身上。
一双白嫩的双手悄悄的在宽大的袖子中握紧,那好看的指关节一寸一寸的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手掌心她也浑然未觉。
想着还在大理寺接受审讯受苦的母亲,岳夕儿对怜霜和美娘的满腔恨意便如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一发不可收拾。
“小姐,瞧他们得意的。”绿翘瞥了眼那边被人群包围着的怜霜和美娘,心头也百般的不是滋味。
岳夕儿没有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一个方向,眼神一点一点的转冷,犹如一处漆黑的冰窖,向外渗着逼人的寒气。
“老爷,沈家的人来了。”岳宏兴致正浓的时候,一个小厮走了过来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