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边呢?”对于老夫人,怜霜也不敢掉以轻心,想起老夫人看自己的那种眼神,怜霜总觉得诡异得要紧。
“哦,奴婢刚要禀告小姐,老夫人最近总是频繁的见一个老妇。”蓝心说着,心中只觉得那老妇似乎在哪里见过,可细想,确实头脑一片空白。
老妇?
不知何故,怜霜的心中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记忆深处,有那么一个颤微微的影子,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可知老夫人为何要见她?”怜霜揉揉隐隐作痛的眉心,总觉得事有蹊跷。
“那人每次来都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就走了,来去都是两手空空,看打扮,是平头百姓的模样,可奴婢觉得,她浑身都像是裹着一层寒冰,不像是寻常人。”蓝心回忆着那老妇的影像对怜霜形容道。
“岳夕儿那边,暂时派人看着便好,多注意老夫人院子里的动静,若再见那老妇,及时来通知我。”怜霜眉眼深沉如一汪幽静的碧潭,外看平静无异,深处却是暗波涌动。
“是。”蓝心应声道,随即转身出去,独留那轻掩的房门的缝隙透过的一抹日光。
踱步到梳妆台,看着镜中的自己,稚气的眉眼已经慢慢的长开,星月般的眼眸波光粼粼,长发及腰,如墨如瀑,一泻千里。
怜霜已经忘记自己前世的模样,那时候的自己,软弱自卑,别人说自己丑,自己便不敢照镜子,如今看来,过去只是自己太在意别人的眼光,而中了岳夕儿的奸计罢了。
嗤笑自己的曾经的懦弱,怜霜深深的凝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在心中如是告诉自己:勇气,是自己给自己的,你软弱,没人会替你勇敢,后果还是你一人承担。
翻来梳妆匣,里面躺着一只干枯的红梅,怜霜忆起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他就那样毫无预兆的闯进她的心里,一支寒梅,握在他的掌心,他眼底的怜惜让他悸动。
怜霜也记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有他时不时的在自己眼前晃动,他总是来去如风,不留下一丝的印记,也正因如此,怜霜甚至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存在过,还是那全部都是自己不甘寂寞的幻梦。
最近,他去哪里了。
拿起那枝已经枯败得不成模样的梅花,怜霜的心头又是一阵隐隐的跳动。
梅花凋谢,芳香依旧,怜霜轻轻低头去嗅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却忽然闻到男子身上独有的悠悠檀香,她猛地抬头,忍不住红了脸。
捧着脸,怜霜甚至不敢相信镜中的羞涩少女会是自己。
镜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抹白影,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怜霜,让怜霜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将自己塞进去。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怜霜故作镇定的对着墨彻猛翻白眼。
闻言,墨彻眼底的笑意更浓郁了。
“我只是不想打扰你自我陶醉。”墨彻强忍着笑意说道。
他推门进来怎么会没有声音,他分明还故意假咳了两声,是她自己没有听见,如今反而怪起自己来了,自己岂不冤枉。
怜霜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更高了,像是两团火焰在脸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