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推门进去,看见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十一的脸上满是怒气,原来,自己心中最后的温暖,曾经属于过别人。这一个认知,让十一嫉妒的发疯,那个小孩子,坚决不能要。不是自己狠心,如果真的留下那个孩子,阿梦姐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我看着桌子上的那碗药,内心里挣扎的很,最后还是端起来,还没来得及喝,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阿梦,你竟然要狠心打掉我们的孩子!”我惊恐的看着聂轻寒,聂轻寒上前挥掉我手上的药碗,“你好狠的心啊!就算你再恨我,也不必拿他出气,他是你身上的一块肉,你怎么下的去手!”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我努力的解释,可是聂轻寒根本就不听,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暴怒的聂轻寒,让我从心底里感到害怕。
“没有?”聂轻寒捏着我的手腕,“那你告诉我,你刚才准备喝的是什么,啊!你说啊!”聂轻寒暴跳如雷。
“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努力想挣脱他的手。“阿梦姐,阿梦姐……”十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陡然醒来,看见十一焦急的脸,梦中的惊吓,让我的心迟迟不肯平静。
“阿梦姐,是不是做恶梦了?”十一坐到床边,一脸担忧。我欲言又止,梦中的景象要我怎么说出口,聂轻寒的话,一刀一刀将我凌迟,我真的是好狠心啊!那是我自己的骨肉,我却要活生生的扼杀他……
“阿梦姐,要不我们去找大夫看看吧!”十一的话让我从噩梦中清醒过来,毕竟有一半的可能不是……
“好,你先出去等着。”我对十一说道,十一闻言点点头,起身离开。
掀开被子,起床穿衣,我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真的有一个小孩吗?我忍不住苦笑,希望只是一场错觉……
锁上门,十一搀着我去医馆。一路上我的心里忐忑不定,手心里全都是冷汗,十一掰开我的手,擦掉我手心的冷汗,安慰道,“阿梦姐,别担心,你还有我……”一句话说的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终于到了医馆,大堂里没有什么人,只见一位很年轻的男子在那里忙活。十一上前问道,“请问这里的大夫在不在?”那人笑道,“我就是这里的大夫!”我很惊讶,因为他太年轻了,有点不像。
十一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那麻烦大夫帮我姐姐看看吧,她最近有些不舒服!”那人转身走到桌子后,挪开椅子坐下,十一赶紧扶着我过去。
那人示意我坐下,“谢谢,”我浅笑道谢,“不知先生贵姓?”
“免贵姓王,姑娘不必这么客气。”王大夫笑容有点孩子气。“姑娘把手伸出来。”我伸出左手,王大夫不再说话,专心为我把脉,我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裙子。王大夫让我伸出另一只手,我依言而行。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甚至是煎熬,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十一的唇抿成直线,王大夫把完脉后,仔细问道,“姑娘最近是不是嗜睡,还有恶心的症状。”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喜脉?”
王大夫摇了摇头,“不是。”我顿时放下心来,十一也长舒一口气。王大夫又问,“姑娘可是外地人?”
我笑道,“是,我前一段时间才搬来的!”王大夫笑道,“姑娘这不是什么大病,主要是BLABLABLA……”王大夫说了一长串子专业术语,听得我头昏脑胀,最后概括出来就是,我有点水土不服,再加上思虑忧甚,长期的舟车劳顿,导致身体容易疲惫,甚至会出现恶心干呕这些现象,要是不注意真的以为是有喜了!
我的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王大夫给我开了几服药,嘱咐十一要按时煎药。我忙向王大夫道谢,王大夫却一脸认真地说道,“姑娘,是否心中有事?”
我疑惑道,“王大夫何出此言?”
王大夫短促的笑了一下,“闷气郁结于心中,胸闷气短,不是心中有事还能是什么?”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付完钱带着十一准备离开,王大夫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来,“姑娘,心病还须心药医,药石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回头仔细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大夫,真心的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