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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所谓伊人在水一方(2)(2 / 2)


“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吗?”她突然在我身后喊道,声音里充满了凄厉、痛楚与无奈。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可可擦了擦绝提的泪水,哽咽着说:“外界都在传,我妈妈当年是因为生我难产死的,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我妈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但是因为深爱爸爸,执意要为他生下我,后来在生产的途中心脏病发,本来已经抢救过来了的,可是爸爸却在那个时候故意跟她说,要为我取名可可,白可可,因为可可是你妈妈最钟爱的饮料……”可可说着掩面抽泣,对我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妈是被他气死的!”

我身子一颤,头皮开始发麻,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可还在继续哭诉:“只是因为当年我妈的家族逼迫他放弃你妈妈娶了她,因为我妈把你丢到了育幼院,所以他恨她,恨之入骨。就连我妈妈的葬礼都办的很潦草,墓碑上连作为丈夫的名字都不愿意刻上去……”

“可可……”我走过去,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她推开我的手,继续说道:“对,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经历过你所经历的这一切,没有承受过你所承受的这一切,可是我所经历我所承受的这一切你又何尝能感同身受?我的爸爸气死了我的妈妈,我能够做什么?我能够恨他吗?可毕竟他也是我的爸爸呀,毕竟他也疼爱了我这么多年,我没有办法恨他,不管他曾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爸爸呀。”

我的心口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不断有寒风灌进来。上一辈的人和事,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早已经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对谁错孰是孰非,而我又在执着些什么呢?

急救室的灯熄灭了,白覆岩被推了出来,医护人员直接把他推回了病房,可可焦急的跟了上去,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身后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我踏开步子,慢慢的跟了上去。

我站在病房门口,里面一片忙碌的景象,医护人员将他安顿好,身上插了各种导管,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情况,接着点点头都有条不紊的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一下子只剩下可可一个人,她握着白覆岩的手,担忧的询问状况,白覆岩已经清醒了不少,反握住可可的手,说了些安慰他的话。

我躲在门外,看着里面的这一幅情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耳边不断回响起可可刚才跟我说过的话,她撕心裂肺的说着:“我妈是被他气死的。”心痛无奈的说着:“不管他曾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爸爸呀。”

我看着白覆岩那张几经苍白的脸,不管他曾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爸爸呀。

忽然想起白覆岩说过的话,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希望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温柔如水,美丽大方。

耳边似乎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歌声,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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