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是靠近尾声,遇见的情节便愈是悲痛,悲伤的人儿会一个接一个死去,死在最亲近的朋友手中,亦为最在乎的朋友而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会觉得于心不忍,我也曾想要改变情节发展的趋势,我也曾想过要写下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可是,不可能了,已然太迟了,当我在最初的时候,写下那样一个开始的时候,便已然注定,这个故事走到最后是一场悲剧,无法逃离,无法抚平的悲剧。
梁小越的苦心相劝,终究还是无果而终,冷依寒不会放弃复国,玉凉初也不会放下对冷依寒的妒忌与仇恨,他终于还是要向他动手了。
只是,这次报复的结果,最终伤害的,却是让双方都很在意的那个人。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悲伤的事情,总是会发生在美丽的天气里,好像愈是美丽的天气。
那是一个阳光柔美,云淡风轻的午后,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唧唧喳喳的似是在打情骂俏,而地上的人,却渐渐变得孤独。
哥哥死后,沐槿离便总是跑去将军府,找那个与自己青梅竹马的人,仿佛,她是刻意想避开冷依寒。因为,每当与他相对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怀疑,哥哥的死是不是与他有关,是不是他派人潜入无音寺,是不是他派人杀死了自己的哥哥。
心里一直有这样的怀疑,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开口问他,没有开口与之确认,就任由那种折磨人的念头,冲击着自己,撕扯着自己。
冷依寒一个人目色深沉的,伫立于并不寂寥的庭院,望着树上唧唧喳喳的鸟儿,思绪回流,仿佛又看到了曾经,看到了那个纯真美丽的时候。
记得那是他们十一二岁的年纪,开始长大,却依旧青涩未脱,天真的依旧天真,顽劣的也依旧顽劣。
等会儿,你不要想蒙混过关啊,你倒是给说清楚了,究竟是谁天真,谁顽劣。
哈哈哈,挑衅我,你竖起耳朵听好了,可千万别眨眼,天真的是夏墨和梁小越,顽劣的人是梁小越和夏墨。
好冷啊,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讲冷笑话了呢,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之前竟然都没发现。
好了,不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正是文思泉涌的时候,你却又毫无例外地打断了我。
哇,你真的是好不要脸啊,你明明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所以我才会出现了,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正是文思泉涌的时候,哎,真的是不知羞耻啊。
好吧,你赢了,我现在要继续了,请您老人家先休息一下,好吗。
诶,这就对了嘛,你早这么客气,我早就闭嘴了啊,好吧,继续吧,我保证,保证不会再这么出现了。
我刚才写到哪儿了,啊,对天真的依旧天真,顽劣的也依旧顽劣,月城不比雪城,冬天的时候树叶早已凋零,根本不会有鸟语花香的情景。
所以,回忆里闪过的那段过去,应该是在春末夏初的时候,那个时候,月城的郊外,才会有那样清新美丽的景象。
其他人都坐在碧绿的草地上,静静的望着翩翩而起的蝴蝶,而梁小越和夏墨两个,则是蹲在一棵粗壮挺拔的柳树下,讨论着树上自在娇啼的两只灰色的鸟儿。
额,这里不排除树上那两只鸟儿,也在讨论着树下的两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