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和雷神有怨结，那也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可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无辜的人赶尽杀绝？究竟他做错了什么？他哪里对不起你南宫慎了！”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阳光而年轻的面孔，顾南笙红了眼睛，大声质问着对方。
得来的，却是南宫慎更长久的沉默，虽然隔着话筒，仿佛都能感受得到他的神情有多恐惧。
而夏晚舟，他为顾南笙的反常的表现而呆住了。
认识她几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控的时候。
最重要的是，她失控的对象还不是别人……而是南宫慎！
“顾南笙，你是在质疑我？”
阴郁声音终于从话筒里头飘了出来，听得出来，那那边似乎在隐忍着怒火。
顾南笙总算冷静了些，口吻却依然咄咄逼人，“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你让人下的手。”
“人是我杀的，又如何？不是我杀的，又如何？”南宫慎冷笑，“还是说，你顾南笙现在已经无法无天到能爬我头上去了？”
“不敢。”
“不敢？我看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震怒说话这句，电话就被狠狠挂断了。
一旁的夏晚舟，都能感觉到耳膜在嗡嗡作响。
“阿笙，你也别太激动了，这事也可能并不是老大做的呢？”
“我要见他。”顾南笙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大步匆匆往外走，夏晚舟急忙就想去拦。
昨晚一夜没睡，她现在本来精神状况就不佳，如果出去碰到什么事，未必就能应付得过来。
结果走到玄关处，顾南笙顿了一下，漠然说道：“你和南宫慎说，如果他不回来见我的话，南宫集团会发生什么事，你我将会无法预料。”
“阿笙，你——”夏晚舟瞳孔猛缩了下，陷入了久久震撼。
用南宫集团来威胁那位，她难道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顾南笙转头又道：“要是你不帮我转达的话，就算我想留下我的性命，别人也未必会容得下我。”
讥讽的挑了挑嘴角，“左右都是个死，我为什么不能努力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呢？晚舟，你说是不是？”
夏晚舟神色复杂看着她。
认识顾南笙这么久，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她。
岂止是不了解，似乎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的心思。
顾南笙走得头也不回。
直到离开了夏晚舟的视线，她才摁了摁晕晕乎乎的脑袋，倚靠在冰冷的电梯上。
反光的那面，照出她此时并不太好的气色。
眼睛下面有一圈隐隐的乌青，唇色也稍稍发白。可美人在骨不在皮，即便是这样的她，竟然也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只不过现在，纠结美不美的，还有什么必要呢？
顾南笙伸手撩了撩头发。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她下意识将衣服后的帽子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