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细细打量孙家父子，胡子拉碴，眼神锐利加上不苟言笑，和好看无关，是侵略性太强。段敏敏经常和孙陶相处没察觉他外貌的攻击性。既然女孩子不敢过来，她换个方向，对门迎小哥招手。
小哥早注意到这边，小碎步跑起来，把孙恒带走了。
段敏敏拍着沙发让孙陶坐，把自己没喝的果汁递给他。
“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孙陶一口闷掉果汁：“没坐火车，干爹让司机开车送了我们过来。”
“俩大人见面还顺利？”
“算顺利，你知道我爸嘴笨，说话不利索，见面光喝酒了。”
段敏敏点头：“孙叔叔这次回来呆多久？”
“一个星期吧，就看单位会不会打电话催。”
段敏敏斟酌了一下开口：“哥，你知道你的账户里现在有多少钱了吗？”
孙陶摇头，段敏敏比了下手势，八万：“你算算抵孙叔叔多少年的工资。”
孙恒干的是特殊工种的活，他的工资比后勤高近一倍，段爸挣的是工时，加上福利平均到每月能拿一千，属于厂里挣的多的，段敏敏粗算，孙恒每月拿到手的钱顶死一千八，这还属于效益好的时候。
果不其然，孙陶报了个数和一千八差了四十块钱。
段敏敏说：“陶陶哥，我听说分厂最近有调动名额，你有没有想法让孙叔叔提交申请回后勤。”
孙陶皱了下眉，他从不干涉他爸的工作，因为那是他们爷俩的忌讳。
他不愿意提及：“敏敏，换个话题。”
段敏敏揪着孙陶不放：“我认真在跟你讨论，说明我考虑过很久，你不想说那你听，我说。”伤口烂了不清理只会越烂越深，总得有个人去揭开伤疤，把他们俩爷们儿心口上的脓肿刮干净，“你今年将满十九，孙叔叔今年四十四，说起来你长大了，可他也不算老，以后的日子好歹有几十年，真这么随便过着，陶陶哥，你有留意到孙叔叔的头发吗？”短短一层发茬子，仔细看已经白了一半。段敏敏清晰的记得，孙恒上辈子死于五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