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雅在门外听墙根，段敏敏明面上被教训了一年，得出了一套对付孔妍的办法，把人捧着硬话软说，一副有理不在声高的死模样，治孔妍的急脾气相当见效。
招是好招，可惜其他学生学不上手，孔妍带两个班的数学，骂哭的学生按学号排，能先顶住她火气，内心全无波动的学生基本没有。
偶尔苏舒雅设想一下，假如孔妍招呼段敏敏的说辞放自己身上，她不寒而栗，可能早找房顶悲愤欲绝去了。
段敏敏的生存之道太刺激，面对孔妍其他人宁愿躲着走，至今无人效仿段敏敏的剑走偏锋。毕竟此姝的内心是真强大，出了办公室还能笑着问她。
“偷听啊，不怕孔老大的余怒波及到你？”
苏舒雅逮住段敏敏的胳膊，将她扯到走廊上：“你和孔老大斗到什么时候才是头？”
“我俩就没完。”不斗到高考结束不算完。
苏舒雅胳膊搭在围栏上忧心忡忡：“孔老大偏心了，新分班进来的学生在教室里有微词，正议论了。”老一班的同学和段敏敏关系铁，以她长期和班主任对着干的勇气，同学们敬她是条汉子，完全不会心生嫉妒。
“我尽力了，班主任任性没办法，议论不议论他们敢去办公室找孔老大吗？”
“当然不敢，所以咯，你不怕别人仇恨转移找你麻烦？”
“高二了，课业紧张，大家也不是小孩子了，懂得消化情绪，而且一班的学习氛围浓，闹不出初中的事。”
“但愿吧。”苏舒雅始终忐忑，段敏敏锋芒毕露，难免会触及一些人的敏感点。
两人正聊着，突然有人拍了段敏敏的肩膀。
“段敏敏，我进一班了。”一张笑脸出现在她身旁，“苏舒雅，你好。”男生浑身洋溢着喜悦。
苏舒雅挥了挥手，段敏敏扭头：“我看见了。”齐辉，寒假期末考的第一名，她从初一四班离开，他信誓旦旦要再当她的同桌，“成绩单看了吗？我第三。”
齐辉长高了，一七五左右的个头，不再矮小：“没关系，能和你一个班，中间隔着一个第二名不算远。”
苏舒雅见他俩有话说，先进了教室。
留段敏敏，夸了齐辉一句：“你的进步很快。”分班照样看成绩的。
“托你的福。”齐辉脸红了，“凭双手争取生活，追求快乐、幸福、理想，在人生的道路上可以选择，亦即是自由。你对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记得。”
“原话是亦舒说的。”
“看来这几年学习之余你看了不少闲书。”
“段敏敏，话不重要，关键是你，你一直是我的榜样，其实很多次，我有过放弃学习的想法，是你的冲劲鼓舞了我。”
段敏敏在读期间和齐辉约着玩过几次，两人说说笑笑从没涉猎深一步的话题。齐辉的性格偏于内向，不善表达。多半时间段敏敏会自发的主导话题。
难得他有意倾述，她鼓励着：“你继续。”
齐辉深吸一口气，小心的问：“我可以实话实说，你保证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