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她理解，几天前接到段敏敏的电话，说是要投资科教，当下她反而无从适应。
电话里的言之凿凿听着特别像吹牛，还是吹破天的那种，要不是了解段敏敏为人，她早憋着火骂回去了。
说心里话在见到段敏敏之前，她一直秉持怀疑的态度，直到亲眼看到来接机的人干，下巴尖的能锄地，巴巴的挥着鸡爪子叫她孔老师，又带着她上了一辆她终其一辈子也买不起的轿车，这才在相信之余心生怜惜，然而又实在不善表达，一句关心犹如塞在了机关枪里，突突的打出去，言语间的火药味瞬间波及了整个车厢。
杨轩默默的看向了车窗外，关权开车开得前所未有的专注。
段敏敏可不是什么好脾气，他们绷着后背等着她发作，哪知这个脸皮厚的不但不生气反而趴着后背椅，腆着脸笑的极其荡漾。
“不累不累，我肯定能来，你北上一趟不容易，回去帮我捎点东西给言老师呗。”
孔妍扫了眼狗腿的段敏敏，嘴角隐约上翘：“不错，还记得你言老师。”说着顺势掂了下肩膀，“他也让我给你带了特产，待会儿你全拿走。”
“什么特产？”一听老言记挂着她，段敏敏干脆殷切的跪在副驾驶上。
“米粉，土酸奶，杨校医炒的肉臊子，腌的松花蛋。”孔妍如数家珍，数完克制不了尖锐，“你现在是大忙人了，过节也不回Z市，老家的长辈心实，不求你时时刻刻记得他们的好，没事的时候多打打电话。”
段敏敏一阵猛点头，对孔妍生硬的叮嘱听一半丢一半，毕竟挨过三年的骂，这点心理承受力还是有的。
关键是能再见这位刀子嘴豆腐心的高中班主任，她满心只有高兴，一路说说笑笑到了饭店，叫上一桌菜，她陪着吃了几口。
眼看离谈合作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有了去意，刚准备向孔妍提一嘴，一双筷子夹着一颗流沙包塞进了她嘴里。
随即是孔妍惯有的冷语：“眼睛快掉手表里了，要走就赶紧走，废话少说别影响我吃饭。”
段敏敏呜咽的啃掉半颗包子，口齿不清：“那我真走咯？”
孔妍挥挥筷子，头也不抬：“再拿个包子，路上吃。”
段敏敏抿着嘴笑免了客套，把笼屉上剩下的俩包子一起包圆了，然后带着关权离开了包间。
这次谈合作是敏锐和汇进初次见面，算不上正式谈判，出席的人自然不会太多。段敏敏赶到汇进外的露天停车场时，孙陶已经和引荐人雷教授接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