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副驾驶以为是心理作用,出现幻觉,希望司机哥们儿能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
司机大哥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大嗓门儿壮胆道:“把这破音响关了!”
副驾驶反应过来, 伸手去关音响,但把开关拧到头, 那声音也没有停下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向后退了退, 吓得四肢瞬间冰凉。
司机大哥强作镇定, 说:“兴许就是音响坏了, 别tm自己吓唬自己!”
副驾驶两只手抓紧安全带, 不再说话, 不断『舔』着干涩的双唇。
司机大哥背绷得笔直,看着前方道路的同时,用余光瞄着道路两侧和后视镜,生怕突然蹿出个什么东西。
就这样过去五分钟, 什么事也没发生, 车里的两个人都习惯了音响里指甲挠东西的声音。
“小崔。”司机大哥倏然开口,“你看上面的路牌,咱们刚刚是不是走过这里?”
副驾驶抬头看一眼,这的确是他们刚才走过的路段。
“张哥, 咱……咱……”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副驾驶此刻连“鬼”这个字都不敢说,生怕招来什么脏东西。
司机大哥单手拿起矿泉水瓶,给自己灌了几口,说道:“可能是看错了,晚上光线不好,人又犯困。”
“……应该快到了。”他安慰着自己和旁边的人。
副驾驶年纪轻,见过的世面少,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大气都不敢再出。
司机大哥以前也经常开车走夜路,遇到的怪事不是没有,胆子稍大些。
他更加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牢牢记住经过的指示牌和公里数。
又过去五分钟。
下一个指示牌上,写着距离出口还有5公里。
而早在十分钟前,他们就已经在距离出口5公里的地方了。
他们果然一直在原地打转。
司机大哥额头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珠,流下来,『迷』了眼睛。
他用手背抹抹眼睛上的汗,丝毫不敢松懈。
副驾驶声音变得又哑又涩:“张哥,咱们,咱们不会永远也出不去了吧?我还没谈过恋爱,不想死啊!”
司机大哥恼道:“你他娘的别说晦气话!老子一定能把车开出去!”
他倏然一脚油门轰下去,吉普车开始在路上飞驰。
副驾驶紧紧抓住车门上的把手,把安全带调到最紧,死死闭上眼睛。
这条路不管开多久,车子总是会来到距离出口5公里的地方。
司机大哥骂骂咧咧起来,“哪个龟孙子逗你爷爷我玩儿,给我滚出来!老子以前在部队里扛过枪开过炮,一点也不怕你这样的狗杂碎!”
音响里指甲挠东西的声音陡然消失。
副驾驶以为脏东西被张哥镇住了,大喜过望,睁开眼睛要表达自己对他的崇拜之情。
下一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现在正前方的玻璃挡板前,长长的指甲按在玻璃上,面『色』苍白,冲车里的人诡异一笑。
“啊!鬼!鬼!救命!”副驾驶吓得直蹬腿,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司机大哥踩下刹车,“吱——”的一声,车子停下来。
两个人因为惯『性』,身子往前撞了一下,几乎和玻璃前的女人脸贴脸。
“啊!啊!啊!”
两个大男人抱成一团,叫声一个比一个尖,一个比一个响。
“叩叩叩!”车窗玻璃上响起叩击声。
“张哥!鬼要进来了!怎么办!”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你身上这些腱子肉是白练的么!”
“那可是鬼啊!我就是有二百斤的肌肉也干不过啊!”
“过路的,要不要买点烧纸?”副驾驶座的车窗外,是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戴着渔夫帽,脸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副驾驶死死抱住司机大哥的脖子,“张哥,怎么办?”惊恐之下,说话声音都变了调。
司机大哥看了挡风玻璃一眼,那里空空如也,披着头发的女人不见了。
“这里孤魂野鬼多,买了我的烧纸,给个过路费,那些鬼保准不会再缠着你们。”车窗外的男人嗓音很有穿透力,即便隔着一道玻璃,也听的很清楚。
司机大哥仔细看了看窗户外面的人,好像是个人。
他一掌将副驾驶推开,命令道:“把窗户放下来。”
“不行!万一鬼进来怎么办!”副驾驶又抱住司机大哥的胳膊,像是找到了“1”靠。
司机大哥不耐烦道:“真是鬼,一个玻璃能挡得住吗?最烦你们这种怂包!”
副驾驶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壮着胆子将手放在窗户开关上。
“我开了?”
“嗯。”
“我真的开了?”
“快点!”
副驾驶指尖颤抖着,一点一点将窗玻璃摇下来。
“你刚刚说买了你的烧纸,就不会被鬼缠着,是不是真的?”司机大哥朝外面喊话。
渔夫帽点头:“一刀只要十块钱。”
“给我来两刀。”司机大哥找出20的零钱递给外面的人。
渔夫帽接过钱,嗓音低沉:“车上可不能放火,二位得下车烧了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