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柔和初荷,随着南下的镖队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从冬末走?到了初春,其?中途径了阳泉,运城,渭南,汉中等地,眼?看着就要进入蜀地。
“蜀地多山,山中有匪,等会入了巴蜀境内,两位姑娘务必跟紧镖队,切勿掉队。”镖头陆启天对秦云柔和初荷表情严肃地说道。
这一路上,虽也崎岖多折,但是镖头陆启天大多数时候都是有说有笑的,很少这般严肃的说过什么话,他这时开口,表情严肃,语气警觉,便令秦云柔和初荷不由的紧张起来。
初荷抓住秦云柔的袖摆,有些?害怕道:“大小姐。”
秦云柔握住她的手,安抚着说道:“初荷你莫怕,镖头好心提醒我们,且镖队常年在外运镖,他们自有他们的章程和法子,我们只需紧跟着他们,其?他不用怕的。”
初荷听了秦云柔的安抚,心下宽慰许多,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
镖队行到一条蜿蜒着小河的山脚下时,山中带着回音的粗重男声传来:“来者何人?”
陆启天示意镖队停下,然后对着山上喊道:“龙虎镖局。”
“要走?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山匪大喊着从山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
秦云柔把初荷护在身后,自己也躲在陆启天的身后。
只见那山匪浩浩荡荡的,规模竟不输镖队的人马,看着约莫也是三十人上下,他们穿黑衣,脸上围着一条黑三角布,手中拿着不同的利刃,除了刀剑长.枪之外,竟还有铁铲和撬,看着像是鱼龙混杂。
陆启天双手抱拳,对领头地道:“我们龙虎镖局常年走?这条路,同你们山寨大当家的也有些?交情。”
“大当家的已经换了人!”那领头的山匪说道:“留下钱财,留下镖车,你们可以走?!”
陆启天慢慢皱起眉来,他们做镖师的沿途打点山匪,已经成了行业里的习惯,可是如果山匪头子换了人,便要重新?打点一遍。
但对方除了索要钱财,还要他们留下镖车,这就有点难办了。
陆启天眯着眼?睛,扫了一遍周遭掩映在灌木丛中的山体,如果只是眼?前这批人,勉强可以打个平手,若是他们在山中还有埋伏,就很麻烦了。
山匪领头杀了前任当家不久,刚刚上位,正是树立威信的时候,他本就是个暴脾气急性子,见对面的镖头试图拖延时间,便很不耐烦的抡起手中狼牙棒来:“看来……你是舍不得钱财和镖车了,弟兄们,给我上啊!”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山匪头子下令的同一时刻,埋伏在山中的匪徒站起身来,嗖嗖几道冷箭朝着镖头的方向直飞而来。
陆启天本能地掏出兵戈抵挡,他顾虑着身后的两个姑娘,对她们喊道:“快!快点跳进河里!”
是了,只有跳进河水里,才可以暂时抵挡箭矢的攻击。
初荷被突发的情况吓懵了,秦云柔先反应过来,她拉过初荷的手腕子,带着她往河边跑,好在河边就在眼?前十几步开外。
噗通一声巨响。
秦云柔和初荷一道跃进了水中,而箭矢也在后面飞射着扎入水中,水面的浮力很好的缓解了箭矢的速度,没有扎到主仆二人的身上。
镖队已经和山匪厮杀起来。
不远处马蹄卷起黄沙,一早便接到报案的巴蜀衙门已经带领一批衙役骑着快马赶来相救。
而与?此同时。
秦云柔正在水中挣扎,她憋着气,原本想要游到对岸去,可初荷的脚被水草卷住了,她沉下去帮初荷解开脚踝上的水草,推着初荷往前游,可没游出几步,她自己的脚踝也被水草给缠住了。
一时慌乱,竟被呛了好几口水。
秦云柔吐着泡泡往下沉,双手渐渐无?力地向上举高,她感到窒息,慢慢合上了眼?眸。
就在眼?眸快要合上的前一刻。
她恍恍惚惚的看见正前方一个身影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快速的游来。
“救……”那个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
等到秦云柔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巴蜀城中的医馆里面。
初荷见她醒来,喜出望外,赶紧去喊大夫:“我家小姐醒了!大夫你快过来看看!”
医馆的大夫听到喊声,这便从外间撩开挂在梁上的布帘子进来。
大夫给秦云柔望闻问切,一番确诊之后点点头,说道:“应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