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太子相邀,谢珝自是答应下来。
他待在盛京这?两年,同太子的关系又重新?密切了起来,加上顾延龄同沈行舟在,他们几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伴读的时候。
太子这?些年的为人处事相当有进益,同他们相处也不端着储君的架子,还时常替他们考虑,十分好相处,说是妥帖也不为过。
像今日这?个邀约,也是从好友的方向?发?出的。
谢珝在乡试前就从长?辈处得知,皇帝跟太后打算为太子选正妃,也因此,这?些日子里,盛京里从各处而来的妙龄女子也多了起来。
就连八大家中,皇帝也点到了,让他们送女入京。
乍一听,这?跟选秀也没什么?区别,但事实上,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地把八大家的女儿们当挑菜一样挑,最后的结果还需要双方达成一致。
毕竟就算世家如今已经?在开国皇帝,以及后来几位皇帝的强压下进行了改造,从一方豪强转变为亦需要科举入仕的门第,势力虽然?变小了许多,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皇权想要彻底压制住他们,暂且还行不通。
因而有些世家女子入京,也就是来凑个热闹,对太子妃的位置并无兴趣。
不过有些人没有,有些人就有,毕竟人各有志,世家的打算也各不一样。
想到这?些,谢珝不由得陷入沉思,难道太子是想让自己跟顾延龄陪他选人吗?
虽说如今男女大防并不严格,但这?种牵扯太多的事情,他们这?种外人还是别发?表意见得好。
顾延龄如今也成长?了许多,回头自己跟他把道理?讲一讲,他应当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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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桂子飘香的时节,天气已经?不热了,外出骑马确实是个不错的消遣活动?。
乔氏在得知乡试成绩之后,原本还想着怎么?能让儿子想开些,不料太子就发?了邀约,心觉正好,给谢珝挑了件儿蓝色骑装就把他推出了家门。
谢珝也是心下无奈,母亲近来越发?喜欢让他穿这?类鲜亮的衣裳了。
也幸好这?两年他又窜高了不少,倒也还衬得住。
……
等?谢珝骑着翻羽到京郊马场的时候,太子还未到,顾延龄却?已经?在里头等?着他了。
见谢珝策马过来,他先是谨慎地端详了一番谢珝的脸色,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放下心来,顿时开口骂道:“老?崔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谢珝听了就轻笑了一声,出言打断了顾延龄的控诉,“大好的天气,换个话题吧,谈什么?老?崔。”
要说这?件事儿在谢珝心里已经?过去了,这?是不可能的,他还憋着气儿想夺了会试的会元和殿试的状元呢,也好让他崔阁老?看看,就算他没了解元,崔知著也别想连中六元。
不过他此时不想再谈这?件事也是真的。
毕竟打嘴炮并没有什么?卵用。
他话音落下,顾延龄就叹了口气,开口道:“行吧,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说到这?儿又语气惆怅地说:“怎么?行舟才走了半年,我就又不习惯了呢。”
沈行舟在半年前又去了阳城。
听到沈行舟的名字,谢珝不由沉默了一瞬,眸中闪过不明的情绪。
阿琯在去年便由祖母和母亲做主定了亲,定下的是琅琊王氏的二房嫡子王珩之,婚期在明年。
谢珝虽是谢府的嫡长?孙,是阿琯的亲哥哥,但在她?的婚事上,其实并没有话语权,这?个人选是祖母和母亲定的,琅琊王氏也是大族,家风清正。
王珩之此人,随亲眷来下定时谢珝也见到了,学问出色,品貌亦是不凡。
似乎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比沈行舟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