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宁的梦里水龙头一直流水,怎么关都关不掉,他想着完蛋了,水费飞涨,婶婶肯定会生气,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此惊醒,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是外边下雨了,雨点打在窗沿上啪嗒啪嗒响个没停。
他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捂着胸口,心跳的好快,他缓慢呼出一口气,真是个噩梦。
就这么一会功夫,雨势变大了,季长宁感觉有些冷,一下雨就会降温,他拢了拢胸前的衣襟,准备起身去关窗。
屋里有个小夜灯,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沈逸尘睡得很沉,真是只猪,这都吵不醒,他小心翼翼地越过他,踩着拖鞋跑去把窗关了,又把窗帘阖上,室内一下子又暗了几分。
沈逸尘有了动静,半睁着眼看他,低声说你干嘛去。
“上厕所。”季长宁小声回答。
“噢。”沈逸尘拿手臂遮住眼睛,闷声说:“那你穿多件衣服,晚上冷。”
季长宁没理他,快速解决完生理需求,他洗手的时候看了眼镜子,蓦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有块红印,他骂了一声,早跟他说过不能在明显的地方留印,别人看见了又要八卦。
他扭了扭脖子,又把衣服解开,想看看身上有多少吻痕,然后就发现了另一件事,他手指上怎么戴着戒指?
“嚯,哪里来的田螺姑娘。”他嘟嘟囔囔,又冷的哆嗦,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于是回房里钻进暖洋洋的被窝,挤入沈逸尘的怀里,沈逸尘非常配合的搂住他,有人□□真好,沈逸尘就是他的暖床工具人。
第二天是被沈逸尘叫醒的,“八点钟了你还起不起,今天不去上班吗?”其实他是被季长宁的手机闹钟吵醒的,可直到他把闹钟关了季长宁都没半点反应。
因为夜里醒来过,季长宁好像格外睡不饱,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沈逸尘,“不上班了,你把我炒了吧,我要当个家里蹲。”
沈逸尘笑了笑,“那你睡吧,允许你今天旷工。”
这人怎么这样啊,当老板这么随便公司真的不会破产吗?季长宁爬起来,“不行,早上有个例会要开。”每当月尾都要开个总结会议,他虽然懒,但该做的还是会做的。
沈逸尘心想这不是能老实上班嘛,为了激励季长宁,他又说:“给你带了手信,你上次说那个牌子的巧克力好吃。”
季长宁果然很满意,肉麻兮兮地说你真是个大好人,他连穿衣服的速度都加快了,等他洗漱完已经来不及在家里吃早餐,王姨早就见怪不怪了,每个月总有几天睡过头,早餐被她用袋子装好,方便他拿去车上吃。
沈逸尘下楼时正好看见他往公文包里塞零食,心情有些一言难尽,虽然是他让人买回来的。
“今天又是个勤快的打工人。”季长宁感叹,“走了,拜拜。”众人目送他离开家,眼神慈祥的像在看孩子去春游。
新招的秘书见他开会时没什么精神,散会后倒了杯咖啡送进办公室,季长宁抿了一口,朝她竖了竖拇指,不错嘛,这么快就知道他的口味,特意加了一倍糖。
秦思礼眉眼弯弯,“都是琳姐教得好。”季长宁是个好相处的领导,头一天过来报道时还跟她开玩笑,相当平易近人,所以说话也随意些。
“她确实厉害,你要多向她学习。”琳姐是指他的总秘书,徐琳,女中豪杰,工作能力赫赫有名,比他这个领导还了解公司的状况,这样的人才来辅助他实在是大材小用,人总要往上走的,明年徐琳就要调任去总公司,走前承诺会给他培养一个得力的新总秘,秦思礼就是她着力培养的对象,可惜现在还是过于稚嫩,平时主要给季长宁打杂,复印文件端端茶水什么的。
“季总,你不热吗?”秦思礼看着他的围巾说道,今天风很大,但进屋里还戴着就有点奇怪,就连开会时季长宁也全程没有摘下来。
“淋了点雨,有点感冒的倾向,预防万一。”季长宁说的一本正经。
“啊,那你要多注意身体了,最近温度变化很大呀。”
“是的。”
事情的真相是他出门太急,把脖子上的吻痕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在去公司的路上才想起来,不得已只好用围巾裹着,秦思礼出去后办公室只剩他一人,他立马把围巾扯下来,戴这玩意感觉像是被人勒住脖子呼吸都不顺畅,难免就抱怨起罪魁祸首来,沈逸尘属狗的吗,靠撒尿圈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