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突破境界常在生死关头,次日,她直奔兀臬山禁地。
见她出现,正抱剑坐在树间的守门师兄很惊奇,他本以为这位师妹怕了,不会再来了。
不料,再见时,这位师妹不光没有表现出分毫的俱意,反而气势汹汹的样子,很有提刀要去杀人的干劲。
守门师兄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他下了树,和宁琅对了进出禁地的木牌后,下意识提了句:“师妹,禁地里的人,是不能杀的。”
宁琅:“……”
他在说啥?为什么她觉得这位师兄好像认为现在的她能打得过那群疯子一样?
宁琅面露异色,听话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宁琅表现得乖巧,守门师兄仍不放心。
他依稀记得这位师妹之前也是和现在一般的乖巧,让他误以为她是真的把他的叮嘱听进了耳里,结果一转头,进了禁地,就把全员挑衅了一遍,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死亡的道路,害他战战兢兢的,一直警惕着要冲进去救人。
想到这里,守门师兄不由再十分严肃地提了一遍:“师妹,切记,多做事,少说话。”
宁琅:“好的。”
进了禁地后,宁琅没有忘记自己对守门师兄的承诺。
她没有说话。
只把手里的扫帚狠狠掷到了一边,把各位失心疯的师叔师伯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极其平淡地比出了个修界通用的挑衅手势。
禁地众人:“……”
一瞬死寂后,嫌日子百无聊赖的师叔师伯们纷纷动了,霎时阴风乍起,铁锁哗啦不停,数道强烈至几乎扼住人脖颈的杀意爆发,颇有群魔出山之势。
“呵,勇气可嘉,既如此,便免费送你见阎王罢。”
“若是小友能在我手下过三招,便饶了你的不敬。”
守门师兄:“师妹她又做了什么啊!”
……
今天的宁琅依旧没有能入道。
她不仅没能入道,没能见到禁地深处的魔,而且还是被守门师兄捞出来的。
一直悉心分辨禁地里动静,当察觉到一阵阵强烈的灵力从洞口迸发,可却不听宁琅发出任何求救声,守门师兄到底还是没忍住,直接冲了进去,趁疯子们反应过来之前,扛着她的手臂,把还想去和那些疯子斗上一斗的师妹拖了出来。
看着宁琅一边走一边吐血,站都站不直了,腿上还插着半根铁刺,守门师兄怵目惊心。
“师妹你是来扫地的,不是来送死的啊!”
他现在可算是明白了,为何这位师妹揽下了禁地的清扫任务后,驼峰的峰主特地来寻了他,交代他好生照顾这位师妹,还塞给了他一堆丹药符咒,让他有备无患。
他起初只道是因为师妹是凡人,所以要好好照顾,不能让她遭了那些疯子的毒手,没想到,最疯的人居然是师妹!
他得小心警惕着她发疯把自己给折腾死!
守门师兄心力交瘁,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比她还要痛苦,宁琅很内疚。
她抬手,手背抹掉了嘴边的血污,低声说:“对不起,给师兄添麻烦了。”
守门师兄怕的倒不是被麻烦,坦白说,禁地太平,他每日坐着也是坐着,把宁琅从阎王殿里捞出来也都是小事,他只是很担心这个小师妹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折在那里了。
便当了回恶人,顺着宁琅的话,语气冷冰冰地说:“既然你觉得给我添麻烦了,以后就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宁琅默了默,道:“我以后一定努力不给师兄添麻烦。”
守门师兄知道她没听进去劝,只道遇上了个死心眼的孩子。
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她:“若是寻人对练,你可去道场里练。”
宁琅:“我去过。可师兄师姐们照顾我,不会对我下狠手。”
“下狠手……?你想多狠?”
“把我往死里揍的那种狠。”
守门师兄:“……”
完了完了,这个师妹真的疯了。
也确实是疯了。
她不光要自己发疯,还要拉上他一道疯。
正当守门师兄酝酿着说辞,想着要如何继续劝宁琅,只见她忽而转首,被揍得青肿的眼皮之下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随后发出邀请:“师兄不如跟我一起到禁地修炼吧?”
守门师兄:“什、什么一起,禁地、修炼?”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宁琅说的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尽管没有见过这位守门师兄未来的死状,可宁琅清楚,既然被关在禁地里的魔能大摇大摆地在兀臬山造孽,那看守禁地的隐门弟子必当全数阵亡。
每想到这么好心肠的师兄也许将在未来肝脑涂地,宁琅便实在忍不住要劝他跟自己一块修炼。
兀臬山影峰的禁地有大阵坐镇,看守此处基本算个闲职,难有突破。
思及此,宁琅更是坚定了劝守门师兄跟她一起修炼的决心:“师兄你不要害怕。虽然禁地里的人疯是疯了点,下手也没有轻重,但按师兄目前的实力,肯定不会死的。越入险境,修士越容易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