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要被?宁琅强拆,它连忙想通过血脉往其它地方转移。
它要转移到宁琅的脑袋里去!
它就不信她会锤自?己的脑袋!
但爱魔也许等不到个答案了。
知它鬼祟心思,宁琅立马一个手刀截断爱魔动?向,又念了锢咒限制它的行动?,随即朝不远处扬声道?:“春棠,给我?剑。”
单春棠:“?”
单春棠:这可是我?阿娘亲自?给我?寻的神兵,你之前还想折断它的,现在居然问我?要剑?!
不——慢、等等!
师姐问她要剑是想做什?么?难道?……难道?!
想到这里,她顿时惊了。
见单春棠瞠目结舌,对?宁琅的话充耳不闻,没半点反应,竹藏顿时皱眉:“你不肯给?”
“不是肯不肯,是给了的话,师姐的手臂就真?的要没了!”
竹藏默了一秒。
然后说?:“给她。”
“师姐疯了你也跟着她疯了吗?!”
“不想给就直说?,别拿我?师妹疯没疯当借口!”
单春棠:“……”
好一个激将?法。
但,她就是吃这种没什?么水平的激将?法!
于是一肚子气的单春棠恨恨掐诀,命令神兵——长剑飞花,为宁琅所用。
剑无法违背它的主人,只能是不情不愿地往曾经试图斩断自?己的仇人那儿飞去。被?宁琅握住的时候,更是刻意嘶鸣了一声,表现不满。
和单春棠猜得一样?,宁琅索剑,确实是想断臂。
她阻止不了爱魔,最多是控在原处不让它动?,没办法把它赶出身体?,便打?算采取暴力的强拆手段,哪怕是赔上这条手臂,她也要让它滚。
爱魔是仙器,只有单春棠手里是为神兵的剑,能与?它抗衡。
当一握住长剑飞花,宁琅随即就挥剑斩向左臂。
她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在做的并不是什?么断臂豪举,而是剁砧板上的肉一样?。
没关系的,医修师姐连那么长的肠子都能给她塞回肚子,如今不过是区区一条手臂,接起来肯定不在话下。
但如果真?接不上就算了,反正剩一条手臂她也照样?杀敌。
她说?了,让它滚,它就必须得滚。
仙器与?神兵相撞的瞬间,肉眼不可见的力量波动?以宁琅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涌去。
感受到惊心动?魄的势,势中又夹杂着爱魔对?魔有绝对?克性的力量,在场的所有妖魔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脑袋,蹲下了身,像是一个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在等待惩罚。
树木摧折垮塌,本就如浮萍飘零的建筑物?被?彻底移平,烟灰粉尘尽数被?卷入了力量波之中,湮灭成无,绝对?的力量扫平了一切。
感觉……要断。
断的却不是宁琅的左臂,更非爱魔,而是单春棠心爱的剑剑。
长剑飞花:“啊啊啊啊我?是长剑,是细剑,是用来刺的不是用来劈砍的啊啊啊啊啊!你个魔鬼快放开我?好可怕我?要回棠棠那里!!”
感觉自?己心爱的剑剑正在经历惨无人道?的摧残,单春棠也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刚想掐诀召还,却被?竹藏摁住。
竹藏:“没事,断就断了,断在师妹手里也算死得其所,我?再给你去寻一把新的回来。”
单春棠:“死得其所你个大头鬼!寻把新的?上哪里找去?我?家飞花可是神兵啊!!!”
竹藏:“神兵就神兵,我?再找一把更好的给你不就行了?!”
单春棠:“那是我?阿娘送给我?的礼物?啊!”
竹藏:“我?是你师兄,俗话说?长兄为父,所以我?四舍五入也能算你半个阿爹!”
单春棠:“……”
她也想爆粗了。这个狗师兄,逼着她把心爱的剑剑给师姐用就算了,现在还要占她便宜,说?要当她的爹!
另一边,见宁琅一击不成还想再来,刚刚花费了不少力量去和神兵抗衡的爱魔厉声尖叫。
爱魔:“你疯了!!!!!!”
宁琅挥剑,再下一击:“我?没有。”
长剑飞花哇哇喊痛,爱魔也不得不在攻克东朔的同时抽出心神应付神兵,免得宁琅真?的为了赶走它而把手臂给断了。
爱魔:“你还说?没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你在自?断手臂!你想清楚了,反正老子是肯定不会妥协的,而你如果失去这条手臂的话,你的战斗力肯定大打?折扣,以后就不能随心所欲地锤魔了!”
宁琅默了默,挥剑劈下第三击。
“手断了,便用脚。脚断了,便用头。反正我?是体?修,身体?就是武器。”
爱魔:“他不值得!那个男人压根不值得你这么做,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不光骗了你,还骗了天下人,不仅骗了,还杀了,一遍又一遍地杀,他根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修罗!”
宁琅扯了扯嘴角:“你说?什?么都好,反正今天,我?容不得任何人任何存在伤了他。”
爱魔为她的态度而震惊:“你真?的疯了。”
听到它语气的困惑、悚然,仿佛是为了给它解惑,宁琅又说?了一遍,曾经对?爱魔说?过的话。
“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人。”
在这关头,宁琅突然间记起了很?多事,想起了最初为了能让东朔活下去而修了无情道?的自?己。想起了修了无情道?之后,放眼人间十八州,只有东朔,是她唯一执念。
曾经让她无比纠结的事情都有了答案,也彻底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和感情。
宁琅的目光略微抬了抬,望向不远处正和苦情魔、自?己的心魔与?魔性、爱魔相对?抗的东朔,和他含痛的眼眸撞上视线,看到他想帮她却动?不得的苦楚,宁琅微微笑了笑,苍白而干裂的唇轻启,以跟平日截然不同的温柔声色,轻声漫语。
“别说?一条手臂了。”
“我?的命都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