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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这么好?”数学老师抱着卷子走了进来,笑着看向千江言,“这次全班就你和太子两人没教卷子,是觉得题目太简单了吗?”
“不会呗,”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老曹,最后三道大题是你自己出的吧,我网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答案。”
“最后三道题确实有点难,我也没有把握,”白歆仪接话道,“不过我相信言言,她应该能做的出来。”
“曹老师,你别怪言言啦,教导主任正好有事找她,所以她才没时间写卷子的。”
“是吗,”曹蕴温和的看着千江言,问道,“最后一道题,能解的出来吗?”
千江言早在几人一来一去聊天的时候就把卷子看了一下,她平复了下刚刚得知自己卡了多了一百万金额的欢喜,对讲台上的年轻教师点了点头:“应该可以。”
“牛逼吹大发了,”先前的那道声音继续响起,“老曹,你敢相信,就她,上午狂的要死,说以后年级第一都只会是她。”
千江言顺着这道声音往左边看去,是个不认识的男生,穿着一身名牌,烫着卷发,说话时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白歆仪,目光中满是讨好--
应该是白歆仪的爱慕者。
她这么想着,听到数学老师说道:“那你来讲台上试着写一下。”
“前面的题型对你来说比较简单,听不听其实都无所谓,”曹蕴把卷子都发了下去,对班里其他人说,“我来大概给你们过一遍前面的题,错了的好好检讨自己啊。”
千江言站在讲台上沉思几秒,脑海里已经有了思路,正要开始写题时,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抱歉,打扰你了。”刘萍听了白文树的吩咐,慢条斯理的在和姐妹吃了下午茶后,才步履从容的赶来学校,打算在千江言最狼狈的时候现身,果不其然,教室门一打开,她就看到千江言在被罚站。
“老师,我是千江言妈妈,听说她作弊被发现,要被退学?”刘萍脸上挂着担忧急切的神色,“你看你们能不能通融一下,她年龄还小,这次得到教训,下次肯定不敢了。”
“都是我不好,忙着家里的事情,没有过多关注她的个人教育问题。”
一语惊起千层浪,曹蕴有些头疼,抬手制止了班级里学生们的讨论声音,刚想说话,还在黑板处的千江言已经在他之前开了口。
“我妈死了十来年,我相信科学,死去的人应该不会诈尸,”千江言捏断了手上的粉笔,继续写着解题过程,等写完最后一个步骤后,侧身对刘萍说道,“你是听谁说的我要作弊被退学?”
“只不过是教导主任和我说要在学生大会好好表彰我一下罢了。”
“比起这个,我倒是有点好奇,上午才发生的事情,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的?”
当然是白歆仪打电话给白文树说的,刘萍尴尬的看向自己亲女儿的位置,明白自己很有可能搞了个大乌龙。
“但是,”她说,“你成绩向来不好,怎么可能短短几周时间,就进步这么大?”
“我不知道过去十年里是谁教育你,”刘萍义正言辞道,“我只知道过度的虚荣和弄虚作假是要不得的,你要今天能坦诚,日后被人戳穿真相也不会太过难堪。”
“刘姨,你和她说这么多也没用,她就是个没妈的低素质儿。”
又是那个想要讨好白歆仪欢心的男生。
千江言放下粉笔,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向了卷毛男生。
“肖远,别这么说,”刘萍心里暗爽,脸上仍然佯装一副慈母面容,“这都是我的错。”
“和资助自己上大学的恩人的丈夫搅和在一起,你确实有错,不过这是你基因里天生自带的缺点,和你本人没什么关系,”千江言冷漠道,“关于这一点,你就不必在我面前再三强调了。”
“你视若珍宝的,三番五次想抢走的,或许正是别人不想要的垃圾呢。”
“你......”
“千江言!”白歆仪终于忍不住班里人的视线,红着眼睛站起身道,“你不能这么说我妈!”
“好了好了,”曹蕴一个头两个大,先对这突然闯进来的中年女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什么矛盾还请下课之后解决。”
“就我个人直觉来说,千江言是个不错的孩子,应该不会存在作弊的事情,你很有可能是误会了。”
等那中年妇女惶惶然惨白着一张脸离开,他又对千江言和白歆仪说,“都坐下吧,还有二十分钟下课,我们先来看黑板上这道题,解题思路很明晰。”
“......”
“你妈没了!”下课后,肖远在路过千江言座位时,翻了个白眼,而后狠狠踢了千江言的椅子一下。
“没妈的人,素质就是低。”
肖远还想冷嘲热讽几句,突然感觉整个教室的温度好像都低了几度,在同伴惊恐的眼神里,他看向了霍修晔,然后猛地想起来,这位太子爷也是幼年父母双亡。
对上那森冷的湛蓝色眼珠子,肖远欲哭无泪,咬着牙战战兢兢,“太子爷,这话我不是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