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时间去伤感?。
两世她都在追求这一刻,事到临头,为什么要婆婆妈妈。
孟昕握紧手中的笔,继续工作。
一直到结束今天该完成的事情,她呼了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站好?最后一班岗。
照上次的行动来看,要等?再晚一些才能过去。
或许和这种力量有关,也?或许是那个时段走廊没什么人通过,行动能更?隐密些?
孟昕抱着猫眼兽回?了房间,片刻休息后,她有些坐不住了。
环顾四周,竟没什么可带的东西。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等?醒来,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化成了泡影。
包括身体?内的空间,还有修复能力。
回?家后,应该都没有了。
其实这些她早想过,也?并不觉得遗憾。
可今天却为什么,总有些心神不宁,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还没做完一样?。
猫眼兽似是感?应到了她的不安定,小爪子搭在手臂上,发出细小的哼哼声。
就像是在安抚。
思绪被打断,孟昕弯起嘴角,拿金镯去撞了撞猫眼兽。
这是它最喜欢的游戏,迅速两只小爪抱拢,挠得内里药丸沙沙作响。
这是聂城给的。
他留在自己这里的东西,除了明面上能看到的以外,还多?了只药箱。
当时只想着取得药剂,根本就没什么道德上的歉疚。
在坑底多?年,孟昕早适应了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旁人为着利益没有做不出来的的。
她不过偷窍了一样?物品,还帮着注射了他急需的药物,也?算是相互抵消了。
那是两人没什么关联,拿便拿了,现?在想想,其实应该还他。
如果?自己真通过镜子回?去,也?就不需要去到上城,不需要用到这支针剂。
包括积攒的那些兑票,也?可以一并留下来。
算作是这份恩情的回?报。
这样?一通梳理,心终于静下来。
想到一会儿又要走很远的路,便靠着床头闭了眼,猫眼兽趴在枕边小爪上缠着头发,也?睡沉了。
到了时间,杨随侍过来敲门,孟昕一下便惊醒。
接着和那日?一样?,进入地道,三人沉默前行。
感?觉到气氛似是有些不对,杨随侍有意缓和,“其实不用太过担心,也?不是每回?下来都需要用针剂减缓反应,这次准备得足够。”
没人应声,聂城在前面走得吃力,孟昕排在第二,连头都没回?。
杨随侍想不出要说什么,只能闷头跟着。
“你在担心什么?”快要抵达地点时,聂城终于开口。
“只是在想那面仿镜的事。”
“它和鉴钟是一样?的。”
“嗯。”
“就算没办法?激发血脉,也?不用失望。也?许是年纪小,还没有完成长?起来。”
“但是你说这力量只能存续一年,现?在都过了三个月,我还有以后成长?的机会吗?”
本意是安慰,结果?被这句话问住。
聂城沉默半响,才说:“血脉并不重要,你就保持现?在这样?,也?很好?。”
“谢谢。”
知道他在尽力安慰,孟昕道谢。
谁都知道血脉不重要这话是假,不过以孟昕本来身份讲,也?就是坑底一个寻常劳工。
激发不出血脉才是正常。
反而?是聂城,他现?在才该是紧张的那个。
孟昕望前方背影。
他虽走得慢,但也?一步一个脚印,丝毫看不出情绪受到什么影响。
从研究室里弄来这面仿镜,想来相当不易,又在坑底布了这么多?年的线,若说他对血脉能力毫不在意,那就是笑话。
这人应当是从小隐忍惯了,才能在这种大事上,如此波澜不惊。
又是熟悉的密码声,刻在脑子里一样?。
三人进入地穴,正中果?然立着面一人多?高的镜子,镜面用绒布盖着,下面有一个简易的底座一滑轮装置。
“得先找找方位。”
聂城一把将?盖布扯下,孟昕下意识避了避,又忽地想起。
没有镜粉,照也?无用。
在聂城调整角度的时候,孟昕试着看了一眼。
镜面清晰,内里有些微镜粉流动感?,和冯家那面仿镜既然有相似之处又有一点不明显的区别。
很快,这种区别变大了。
聂找到了角度,镜面受到力量牵引,一行浅淡的数字在镜顶浮出。
数字并不是平白出现?的,因为离得近,所以看得格外清楚。
镜面内的镜粉顺着力量牵引,向上升腾最后汇聚在那里,涌动撞击着,数字就有了变幻。
这就好?像一面缩小版的鉴钟,孟昕越看越觉得惊奇。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仿的,怎么能做到完全相同的?
“使?用它,一次需要多?少镜粉?”孟昕想伸手触碰,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