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成功发送,隐在暗处的人收起相机和望远镜,若无其事地走出来,恰好碰见小区内巡逻的保安。
保安只当他?是路过的居民,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阴冷的地下室中,白炽灯明晃晃地挂在头顶,聂树寒摘下沾了血的手套,拿起桌上的手机。
他?的无框眼镜卡在消瘦的鼻梁上,翻看了所有照片后回复:“暂时不管,先抓一个非人类过来。”
“什么种?族?”
“都行。”
放下手机后,聂树寒重?新戴上手套,进入地下室的另一个房间。
里面有一个返祖人,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手脚都被束缚住,已经没了气息。
聂树寒将尸体从台子上弄下来,费劲地拖到角落,打开墙边的一道矮门,再将尸体扔下去。
“砰”一声闷响,尸体落在黑暗中,下方又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像僵直的骨骼关节互相摩擦着。
一只枯瘦如柴,指甲黑长尖锐的手抓住尸体往前拖动,随后响起皮肉撕扯与咀嚼的声音。
上方的聂树寒眼底冷漠,关掉矮门。
仅仅是拖动尸体这一段路,就耗费了他?身上大部分的力气,他?扶着墙在手术台旁的凳子上坐下,袖口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
褚之?言这一周没去上课,作业也没怎么写。
白修远给校区投了不少钱,学校对待褚之?言比普通学生更为上心,班主任主动打来电话,询问他的情况。
褚之?言在家陪了白修远一周,再加上两人有过几次亲密接触,白修远的状态的确好了很多。
他?犹豫着?是继续留在家里,还是在这时候重?新回去上学,白修远说道:“回去上学吧。”
褚之?言这个年纪,应该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
他?十分坚持,褚之?言点头应下:“嗯……好。”
周一早晨,白修远敲开褚之?言的房门。
一连好几天没有这么早起过床,褚之?言睡眼朦胧地掀开被子,只想倒下去重新再睡一觉。
白修远从衣柜里拿了衣服,亲手给他?换。
房间里还开着?空调,微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褚之?言的瞌睡醒了一些,白修远正在帮他?系扣子。
这种?事?他?做的不太熟练,但十分细致,为褚之?言换下睡裤后,又半蹲在床边帮他?穿上袜子。
褚之?言彻底醒了,他?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紧张地缩腿:“……哥哥?”
白修远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服侍人的不自在,起身道:“去洗漱吧,我送你去学校。”
褚之?言和以前那样准备好口罩和伞等物品,和白修远一起上车。
他?起晚了,时间快要来不及,白修远便把血瓶带上,让他在路上喝。
褚之?言打着?哈欠,歪歪斜斜地靠在白修远身上,白修远把吸管放好,送到褚之?言唇边。
那天褚之?言从浴室逃离后,没再提起过之?前发生的事?情。
两人在家时的气氛与从前没什么不同,但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褚之?言说不清楚这种?微妙的感觉,他?觉得?应该再和白修远沟通一下,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喝完血,看着?白修远把空瓶子收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腰:“哥哥……”
白修远“嗯”一声,垂眸道:“怎么了?”
褚之?言直起腰凑近,在距离极近时停下,白修远主动低头吻住他?。
还是和以前的一样的温柔,连每一寸呼吸都是刻意放缓的。
轿车抵达学校,白修远不舍地松开褚之?言,撑伞送他?下车。
褚之?言从他手里接过伞:“那我走了,你……你要是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才过了多久,被记挂着?的成了白修远。
白修远虽没有那么脆弱,但他?仍旧勾起唇角应道:“好。”
许久不见的褚之?言终于来了学校,一进教室,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又因为和他?不怎么熟,没有直接上前询问。
早读课时,齐朝趁老师不在侧过身和他?说话:“小言,你家里的事?处理?完了?”
褚之?言含糊道:“嗯。”
齐朝还想问问他那天车祸的事?,可项丛告诫过他?,他?连丁南洲他们都没提过。
他?憋的难受,小声问道:“原来你还认识我叔叔。”
他?的叔叔,那就是项丛了,褚之?言点头,跟着?齐朝的辈分也叫了叔叔:“项叔叔和我的监护人是朋友,我用的手环和其他很多东西也是在他那里买的。”
齐朝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缘分啊……”
“对了,”褚之?言想起一事?,“你知道……”
齐朝凑近:“什么?”
褚之?言张了张口:“算了。”
齐朝挠挠头,转了回去。
他?本来想问问齐朝,润滑膏是用来干什么的。
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下回去。
他?直觉还是不要问的好,干脆掏出手机自己查。
他?搜索润滑膏,结果弹出一长串广告和商品详情。
下方还有关联词,什么“润滑液”“润滑剂”……
“咣当”一声,褚之?言红着脸把手机丢进桌洞里,齐朝被动静吓了一跳,扭头问:“咋回事??”褚之?言用课本挡住半边脸,摇头:“没什么……”
一上午的课程很快过去,褚之?言拉下了一周的课,更加听不懂。
上周齐朝给他?带的试卷和笔记,他?也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