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皇上的话,三皇子天亮刚离开。”
“给朕把他叫回来!没有朕的旨意,他竟敢擅自离开!”
宫人颤颤巍巍地应着,心里却莫名心疼起三皇子,只是还没等他出了门,手便是被苏寄被握住了。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且先下去吧。”
“是。”
待宫人退下,苏寄才对着身边的宿浅尘点了点头,“你随我进来。”
宿浅尘刚要迈步,左右肩膀均是被人握住。
容隐道,“切记万事小心。”
安庭道,“我们就在院子,有事直接喊便是。”
宿浅尘心中一暖,点了点头,随着苏寄上了台阶。
“听闻宫人们说,三皇弟昨夜在这里受了一夜,想来也是困乏的厉害才离开,父皇又何必如此动怒?”才一进门,苏寄便是为苏扶开脱。
苏元不屑讥讽,“怎么?莫不是二皇弟对那野种有了恻隐之心?”
苏寄不看苏元,只面向苏谕鹤,“儿臣只是实话实说。”
苏谕鹤点了点头,相对于苏元,他更看重的是苏寄,游移的目光直到落在宿浅尘的身上才再次顿住。
“他是?”
“回父皇的话,此人是儿臣的心腹。”
心腹两个字,足以说明宿浅尘在苏寄身边的地位。
苏元死盯着宿浅尘,一双肿眼好似要烧着了一般,该死的卑微下等人!
打残了他的人不说,现在又成了自己皇帝的心腹,不过是一个黑瞳的杂碎,何德何能立足金耀?
苏谕鹤打量着宿浅尘的目光缩了缩,一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竟长了如此一双沉静幽冷的眼!
“去看看你皇姐吧。”面上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心中却始终抹不去那双震慑人心的黑瞳。
长公主的房门一经被推开,从里面直传出了一股浓烈的腐臭味!
屋内站满了几个大宗的宗主和皇宫里比较有威望的太医,他们虽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不过脸色均是不甚太好。
“二皇子殿下。”
苏寄一步入屋内,所有人便是低头问安。
宿浅尘刚好可以完全没有阻碍地看向里侧的床榻,然只是一眼,连她都不由得微微皱眉。
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红木床榻上,长公主被几根手臂粗细的铁链所捆绑,苍白的脸枯瘦狰狞,深深陷进眼眶的眼睛更像是两个血窟窿,她披头散发地坐在床榻上,时不时发出冰冷刺骨的哭笑声。
“咯咯咯……呜呜呜……”
当声音响起时,她脸上的五官便会如同麻花一般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伴随着那一阵夺眶而出的血泪,腐蚀着她那白如纸的枯脸。
若说是病,更像是被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