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那身影却始终无动于衷,以灵法作为牵引,将银针一点点推进在他的眼球中,而他明明心惊胆战的惊恐着,却因为眼皮被银针固定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银针扎进自己的眼球之中!
“啊……!”
凄惨的哀嚎声响起,那獠厂的杀手血流满脸,他凝聚起最后一丝灵法在手上,蓦地朝着对面的人影击了去,本事想要鱼死网破,奈何一个巨兽忽从远处蹿来,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了他的脑袋!
这些一直被金耀奉为杀神一样的獠厂死侍,哪怕是死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全部折在一个柔弱的少年手上!
鲜血流淌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她竟是整整杀了一夜?
心提在嗓子眼一夜的三个人,看着那尸首分家,被人无情扔在地上的獠厂死侍,有那么一瞬间回不过神。
喵呜哼唧了一声,累到毛都竖不起来了,哼唧了一声之后,缩回到了团团的体内睡觉去了。
剩下的团团扭到宿浅尘的肩膀上,也是笔着眼睛打起了瞌睡。
宿浅尘打了一夜,杀了一夜,也累了,转身坐在堆积成山的尸体上,看着几乎石化了的三个人,淡漠道,“来的太慢。”
安庭几个人忽然觉得心被什么堵了,那憋在胸口的膨胀感最终变成了莫名的酸涩涌上了喉咙,噎得他们几个人湿了眼眶。
她虽什么都没说,可那沉静黑眸之中的疲惫,那沾在面颊上的斑斑鲜血,无疑不是在诉说着她昨晚究竟经历了怎样一场恶战。
“你们打算一直看到天黑?”宿浅尘清冷的声音,惹得几人同时回了神。
容隐忍着喉咙的酸楚,当先开口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宿浅尘缓缓起身,“找客栈洗澡。”
在几个男人的呆愣中,宿浅尘当先朝着密林外走去。
她虽然没有什么洁癖,但也无法身上身上那黏腻腻的鲜血,以及染了那些獠厂死侍身上的腐臭味。
安庭和容隐回神的同时,跟上了宿浅尘的脚步,苏扶虽然一直不曾说话,却始终跟在最后面,不再张罗着回宫。
几个人找了一家偏僻的小客栈,沉着宿浅尘在房内洗澡的空档,安庭则是吩咐客栈准备了几样小菜,然后由安庭直接端上了楼。
等饭菜做好,宿浅尘的澡也洗的差不多了。
几个人围着房间里的圆桌坐下,虽说是吃饭,可几个人却毫无胃口。
安庭总算是回神了,后怕的道,“奶奶的,要是你真有个青瓜豆腐的,老子铲平了那金耀的皇宫,再把苏扶插在门前当坟碑!”
安庭摸了摸鼻子苦笑,若是宿浅尘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别人他不甚清楚,不过他们几个肯定会被那尊佛一样的小叔父剥皮剔骨。
“我暂且不会回宫。”宿浅尘轻声道,既然那金耀的君主这么巴不得她消失,她又怎好佛了他的意?
安庭气不过,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震得盘碗俱颤,“他奶奶个大西瓜的!那狗皇帝当真是欺人太甚!我这就杀进宫去宰了他!”
宿浅尘却道,“不急。”
安庭嘴巴一张,“难道就这么算了?那皇帝老儿狠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拎出来当靶子,不虐他个千百遍,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容隐似想到了什么,微微拧眉,“也许这金耀君主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吧,我这几日一直秘密跟踪大皇子,发现金耀的君主似乎对这位皇后所出的大皇子并不怎么疼爱,也一直不予召见,更奇怪的是,皇后明明就大皇子一个儿子,却也从不召见,大皇子也不溜达,除非有事,否则一直深居在寝宫里,就连送饭的宫女也只让送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