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些欺负你的人在哪里?”
“在,在那……”
随着阎凝的所指,江连城的目光朝着最远处屋子的方向看了过来,蓦地,他的双眸忽顿了顿。
那是一个清瘦且面目十分普通的少年,和其他的少年站在一起,很快就会被淹没在其中,但就是那一双的黑眸,却让人不得不多看几眼。
那双眸,如黑曜石一般的璀璨,却又如同深渊一般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更似一汪平静无波的深泉,平静到静止。
“那个人叫什么?”江连城询问向身边的弟子。
“回尊者的话,好像是叫晓尘。”
晓尘么?
江连城皱了皱眉,他记得那个人似乎的名字也有一个尘字。
不知不觉中,江连城朝着宿浅尘的方向走了去,与此同时,院子里无数双眼睛,所有的目光也都跟着一并看了去。
“你叫晓尘?”江连城最终站在了宿浅尘的面前。
宿浅尘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我看你倒是面善的很。”江连城说着,手不经意地拍在了宿浅尘的肩膀上,掌心之中凝聚出一丝灵法,查探着宿浅尘体内的灵法等级。
宿浅尘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于掌心之中翻转出几根银针,快而准地扎在了自己一双手腕的灵穴上。
几处灵血的瞬间封闭,让宿浅尘体内的灵法全部封死在了灵根处,猛烈的灵法聚集,让灵根开始剧烈的震动,霎时间,一股膨胀到撕裂的疼痛,从宿浅尘的体内逐渐向四肢蔓延着。
然而表面上,宿浅尘平静到没有一丝表情。
江连城以灵法在宿浅尘的体内查探了一圈,最终收回了手,而同样知道银针可以封住灵血的他,却根本没有再继续查看宿浅尘的手腕。
一来,他不想引起其他少年的狐疑,二来,银针封穴剧痛无比,曾经经历过的他深知那种疼痛根本无人能够忍受的住。
如果面前这个少年当真以银针封穴,根本无需查看,他自己便会因为克制不住那剧烈的疼痛而露出马脚。
然而,自信过盛的江连城并不知道,这个看似面无表情,平静如常的少年,此刻正忍受着他那所谓根本无人可以忍受的疼痛!
江连城带着阎凝自大的离开了院子,而他刚刚的举动,却让院子里的其他少年们都惊讶的难以回神。
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看似那么不起眼的一个小个子,会引起尊者的注意!
就连那些跟在江连城身边有一段时间的弟子,都满眼妒忌地瞪向宿浅尘,明明他们早已在尊者的身边荣升为了弟子,可他们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尊者的一丝重视,那个臭小子又凭什么!
最为憋屈和胸闷的就要数跟宿浅尘同住在一个房间内的少年了,对于这个他们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的小嘎巴豆子,他们一向是连欺负带威胁的,可现在到好了,他们明明嫉妒到抓狂,却再也不敢靠近半步了!
寄宿在团团体内的喵呜看着那几个少年嫉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困倦地打了个哈气,这几个骚年不但实力若到不行,就连智商好像也欠缺着什么,他们确实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欺负他家主人,但若是仔细回味,他们就会惊讶的发现,其实他们根本连人家的一根毫毛都不曾碰到过。
倒是他们几个,已经接连被他家的主人两次玩到昏迷不醒了。
若非现在不方便显身,它真的很想去当面问问那几个憨批,你们是不是对欺负这两个字有什么解不开的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