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的话很明显是在提醒着金悦菱时间。
送去的请帖上写的很清楚,衍月宗今日酉时三刻设宴,一晃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了,就算是从中界往上爬都是要爬来了吧?
可是现在那些仅仅与衍月宗有千米之隔的宗主们,竟是没有一个出现的,很明显他们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空地左右的弟子们,一时间全部将目光朝着金悦菱的方向落了去。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那些宗门的宗主们竟然敢如此明晃晃地拒绝他们晋陵上尊的邀请。
而对于现在的金悦菱来说,刚刚那些弟子们的目光带给她多少的虚荣感,现在就又带给她了多少的讥讽之意。
她如此大张旗鼓的设宴邀请,更是穿得如此华丽隆重,结果到了最后竟是没有一个人给她面子,这不是当众打脸又是什么?
如坐针毡地金悦菱怎么都不愿相信,那些宗门的宗主真的敢如此做,当即在弟子们沉默的注视下,一个跃起朝着宗门正门的方向飞跃了去。
她可是这上界唯一的一个晋陵上尊,当初若是没有她,那些老不死的如何能够在上界逍遥三百余年?现在他们怎能公然否决她?怎么能!
此时看守在宗门门口的弟子们,也是全部陷入了沉默。
站在衍月宗的宗门前,他们可以清晰地看见远处那些宗门点燃的烛火,挂起的灯笼,而原本还信誓旦旦讥讽着其他宗门的他们,此刻就像是一个个的傻子一样,独守着空荡荡的宗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向依仗着衍月宗耀武扬威的他们,从来没想过会有如此丢人都到家的时候,他们甚至是开始害怕,害怕他们已经成为了其他宗门弟子眼中的笑话,更加担心其他宗门的弟子正站在各个宗门的前面看着他们的笑话,痛骂着他们有多傻多蠢,自以为是的守在一个空门前,结果却被所有宗门集体放了鸽子!
现在的他们恨不得挖个地缝将自己埋进去,也好比站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的要强!
金悦菱夹带着一丝凉风席卷而致宗门前。
寒风刺骨,冻得那些站在门口的弟子均是不自觉地抖了几斗。
可饶是此刻的金悦菱再是如何的怒气翻涌都是无济于事,那空空荡荡的宗门就摆在眼前,放眼望去,那不见一丝人影的宗门外,无不是无声地提醒着她,那些宗门的宗主确实是没有来。
“晋陵上尊,那些宗门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远处各个宗门灯笼高挂,很明显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来!”
“晋陵上尊息怒,我们这就去讨一个公道回来!”
那些弟子说着便起身要往宗门外冲,只是就在他们迈步走出宗门的同时,从他们的身后直接卷起了一股狂风,将他们全部卷飞在了地上。
弟子们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站在他们身后的金悦菱,敢怒不敢言,这还是他们那个说一不二,不将上界任何人都放在眼里的晋陵上尊吗?为什么明摆着被上界欺负成了这样,却还能如此的隐忍?
金悦菱此刻的脸色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那原本施了胭脂的白皙面庞,此刻却阴森惨白的如同一只幽怨的女鬼一般。
“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再提半个字!”金悦菱冷冷地命令了一声之后,转身消失在了宗门口。
她也不想隐忍,她也不想这般的忍气吞声,可是现在的她除了忍下这口恶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宿浅尘那个贱人还不知藏在上界的什么地方,若是她当真在这个时候跟那些宗主们撕破脸,她将彻底的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