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停地有宫人跪在宫路的两边问安,只是以往只问候安庭一人的那些宫人们,也是开始毕恭毕敬地问候起了宿浅尘。
安庭的脸色不是很好,接连开了几次口,都被那些问安的宫人所打断,本就心烦意乱的他,当即对着那些宫人们怒吼一声,“滚!”
顷刻之间,作鸟兽散,宽敞的宫路上,再是不见一个人影。
唯独宿浅尘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走着脚下的路。
安庭看着宿浅尘那风平浪静的模样,憋屈的不行,“我说小白脸,好端端的你为啥这几日又回到那个鸟不拉屎的思翠斋去住了?”
“司冥快醒了。”宿浅尘平静道。
这几日,司冥的情况已经彻底稳定,以她的推断,应该不久之后司冥便是会醒过来了才是。
安庭听了这话就更憋屈了,“小叔父能醒来是好事儿啊,就算小叔父现在不认识你又如何?只要他醒来看见是你一直在身边照顾,他一定会感动的,男人嘛,不是都先感动才会有后续的?你可倒好,眼不合饭不吃的照顾了这么多天,小叔父马上就要醒了,你开始避嫌了,你难道真想就这么和小叔父两不见的等到历史结束?”
安庭从来没有像是一个老妈子似的如此苦口婆心,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墨迹,可是没办法,宿浅尘是比他亲人还要亲的存在,他自然是要帮着她考虑的。
其实,安庭的想法宿浅尘是明白的。
只是……
“你还记得司冥为何会昏迷?”宿浅尘忽然问。
“还不是因为……”安庭张口就道,可是话还没说完便是又卡住了,无奈地看着宿浅尘,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宿浅尘则道,“你也知道,是因为我想要杀金悦菱,从而改变了历史的流动,导致司冥承受不住术法的反噬而昏迷的。”
正是因为如此,现在的她才会不再轻举妄动。
安庭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多的是酸楚。
他以前都只是知道司冥把宿浅尘放在心尖上疼着,而每次宿浅尘的反应都很淡,淡到让他不得不怀疑司冥跟宿浅尘成亲,是不是霸王硬上弓。
但是现在他才明白,其实宿浅尘对司冥的好,并不比司冥的少。
只是她不善于表达而已。
安庭知道,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宿浅尘这个人便是如此,要么不靠近,既认定了,便会用命去守护。
为了缓解沉重的气氛,他忽然开口道,“小白脸,你说金悦菱那厮是不是在这术法里呆的时间太长,人格丧失了,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会让你靠近小叔父?难道她是故意想要让你把持不住,再次颠覆历史刺激小叔父?”
宿浅尘摇了摇头,“金悦菱的手段还没那么低级。”
金悦菱如此费心费力,就是想要在这里跟司冥双宿双栖,若是当真司冥再次受到刺激,她也是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那是……”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安庭正想要说什么,忽然被几名匆匆跑过来的宫人给打断了。
安庭一愣,一把抓住了其中一个宫人的衣领,“你刚刚说哪里走水了?”
那宫人吓得脸色发白,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宿浅尘,才口齿不清地道,“回,回萧王爷的话,是,是思翠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