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一撇哼道:“我不要!”
拓跋泰亲自?拾起?衣裳,循循善诱:“宜春殿——”
“大不了不住了。”崔晚晚嗤之以鼻。
“钦天监观天象,推测不日?初降瑞雪,朕听闻宜春殿有数株红枫,若是雪下大了堆起?来,也不知是何种景象。”
霜枫叶叶红,雨雪片片飞。倘若置身热泉丽水之中,一边泡汤一边赏景……
崔晚晚心生向往,可又不甘就此被?引诱,故作无所谓:“下雪有什么?好看的,不稀罕。”
拓跋泰揉了揉她的手:“下雪正适合吃羊肉锅子,再烫上一壶酒,到时候晚晚与朕边吃边饮,岂不快哉?”
崔晚晚从昨夜睡至此时一直没有进食,这会儿正是饥肠辘辘,一听有酒有肉就丢盔弃甲。
她一把抓起?内侍衣裳,咬牙切齿:“成交!”
换上青色窄袖袍衫,再用?幞头包发,崔晚晚摇身一变,成了御前侍奉的小小内侍。此番出行声势浩大,到南苑围场约莫需要两日?路程,她想着大不了在御驾内睡个两天两夜,倒也一时放下心来,并不怕拓跋泰刁难。
可拓跋泰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使唤人的机会。
“小碗,奉茶。”
崔晚晚不情不愿倒上一杯:“我兄长才叫我小晚,陛下还是换个称呼吧。”
“此碗非彼晚,乃是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中的碗。”拓跋泰一本正经地引经据典,“小碗爱吃,人如其名?。”
崔晚晚怀疑他在骂人。
此去南苑围场会途经驿馆,按照惯例帝驾是要在那儿歇息一夜。黄昏时分,驿馆迎来帝王一行,但?拓跋泰只?是让后宫诸人入住安顿,而?他则要带着邓锐和白崇峻去周围转转。
崔晚晚这一整日?不是端茶就是倒水,还要侍奉笔墨陪说话,过得简直比福全还不如。她闻言欣喜,冲着拓跋泰挥手:“陛下快去吧,不用?管臣妾了。”
她暗暗决心等着讨人嫌的家伙一走,她就让美美睡上一觉,再让金雪银霜捏肩捶腿,好好把受的累补回来。
拓跋泰却笑笑,问道:“小碗会不会骑马?”
崔晚晚担心他使坏,果断否认:“不会!”
“嗯。”
拓跋泰点头表示知晓了,吩咐马奴把飒露紫牵来,转身去拉她:“那就与朕共乘一骑吧。”
可怜崔晚晚连驿馆大门?都没踏进去,就被?拓跋泰抱上了马,照旧把她圈在怀中,打?马而?去。
邓锐没怎么?瞧清楚,见状咂舌:“那是陛下的新宠?”
白崇峻虽未看清“小内侍”的脸,但?他肚子里弯弯绕绕多?,很快就猜出了这人身份。他有意?挖坑给邓锐这傻大个,道:“是啊,穿着青色内侍衣裳,看着挺眉清目秀的。”
“陛下什么?时候也好这口了!”邓锐大惊,想起?拓跋泰从前不近女色的模样?,露出恍然大悟继而?捶胸顿足的表情,“难怪——唉!不妥不妥,太不妥了!”
白崇峻偷笑,一本正经地问:“哪里不妥?”
“我说你这厮,”邓锐瞪着牛眼,大嗓门?道:“你见过公鸡下蛋啊?男人跟男人就是不妥!陛下放着那么?多?妃嫔不睡,如何开枝散叶传宗接代?这不对!”
白崇峻似乎被?他说服,一脸严肃:“你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可是陛下喜欢,你我身为臣子又能如何?难办呀难办——”他说着便唉声叹气起?来。
“自?古忠言逆耳,我等对陛下忠心耿耿,应该多?加提醒。”邓锐情绪激昂,拍着胸脯说,“一会儿我就去劝谏陛下,让他莫要龙阳!”
白崇峻已经忍笑得腹痛,但?面?上还是大义凛然:“仲祺兄言之有理,咱们快去。”
拓跋泰只?带了十余位精卫,一路策马往郊野而?去。
“我不——”
崔晚晚刚想张嘴抗议,一口冷风灌进喉咙,呛得她五脏六腑都是冷的。
拓跋泰把她脑袋往怀里按了按:“风大,莫要说话。”
崔晚晚只?得攥紧大氅把头缩进去,靠着他取暖。
马跑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停下来,只?见这是京城郊外的一个小村落,零星散落着几户人家,夜幕降临,这些人家并没有点灯,四周黑寂的有些吓人。
拓跋泰在一户门?口有柿子树的人家前停下,很是熟稔地去敲门?,院中立马响起?狗吠声,不一会儿微弱的光亮从并不高的围墙一侧映出来,有人拖着步伐走到院门?背后。
“是谁?”
声音嘶哑,应是个老者。
拓跋泰沉声回应:“李叔,是我。”
里面?的人赶紧拔掉门?栓,把来人迎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学鸡在认认真真的谈恋爱。
酒叔码字是个渣手速……明晚7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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