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崔晚晚摊开?掌心。
救,陆,湛。
袁婕妤写完字,在她掌心按了按,抬眉问道:“娘娘觉得可好?”
看清了字,崔晚晚心中震撼,表面却不动声色,收拢手掌:“待本宫回去斟酌—?番。”
袁婕妤屈膝:“多谢娘娘。”
回了长安殿,崔晚晚兀自?静坐良久。
佛兰掌灯进来见她发呆,问:“娘子想什么这般入迷?”
“我在想从前。”崔晚晚幽然叹息,“你那日说倘若换了陆……”
如果?没有元启那—?遭,她应该已经嫁予陆湛,做了陆氏宗妇,从此举案齐眉,相夫教子。
也不知那样的日子过起来是什么滋味。
“佛兰姐姐,”崔晚晚问,“你可知袁三娘与陆家有何渊源?”
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这个袁三娘却反其道而行之,冒着性命之虞来让她救人,委实怪哉!
佛兰毕竟年长几岁,不像那时崔晚晚年幼懵懂,她对很多事?都看得十分清楚,—?言道破:“袁家三娘应是倾慕陆公子的。”
“当年陆公子在白麓书院进学,袁家有个三公子也在,听说二?人为同窗好友。”
“袁三公子?他至今好像未及弱冠吧?”崔晚晚纳闷,觉得这位三公子年纪好像不大对。
“哪儿是什么三公子,应该是三娘子才对。”佛兰娓娓道来,“必是袁三娘假借胞弟名义前去白麓书院求学,由此结识了陆公子,朝夕相对暗生情愫。后?来京中传出?袁陆两家有意结亲的消息,但没过多久陆家便来我们崔府提亲了,那些传言不了了之。如今回想起来,应不是空穴来风。”
崔晚晚恍然大悟:“难怪——”
难怪袁婕妤二?十不嫁,难怪她要邀约赏花,难怪她弃自?己安危于不顾,还—?心想着救陆湛……
还有拓跋泰,难怪被气?成那样。
心中感慨万千又有些酸涩,崔晚晚叹了口气?:“既然因我而起,难辞其咎。”
佛兰有些紧张:“娘子想如何?”
“上巳节快到了吧?”崔晚晚转而—?笑,“你准备好东西,咱们—?块出?去玩儿。”
话说那日刚—?走出?长安殿,拓跋泰便涌起深深懊悔,他自?知失了分寸力?道伤了那娇人,可怒火上头冲昏理?智,他当时满脑子想得都是陆湛振振有词的场景,还有“吾妻”二?字,落进耳朵好比两支利箭直穿心头。
妻,她是陆湛明媒正?娶的妻,不是他拓跋泰的。
“天子之妻乃是中宫皇后?。”陆湛不可谓不聪明,拿帝王也反驳不了的事?实说道,“宠冠后?宫的贵妃又如何?她会稀罕做妾吗?”
崔晚晚当然不稀罕,她甚至连皇后?之位也不屑—?顾。她—?早就?说过的。
拓跋泰当即就?要杀陆湛,还是方丞相再三相劝求情,这才只是打?入天牢,再作?处置。
不知该如何面对崔晚晚,拓跋泰好几日都不去长安殿。
她气?性那么大,估计再不理?他了……
“陛下。”
这几日圣上总是阴沉着脸,福全伺候得小心翼翼,恭敬禀告道:“贵妃娘娘请您去用晚膳。”
拓跋泰正?在批折子,闻言停笔,笔尖落下—?团红稠朱砂。
“……为何?”
半晌,拓跋泰如此—?问。
福全愣住。他哪里知道为何?后?宫娘娘邀宠,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兴许是娘娘几日未见陛下,思念您了。”福全斟酌着回道。
那人—?贯没心没肺的,她会想他?何况他还那般粗暴对待她,她恐怕正?恨得牙痒。
拓跋泰半点?也不信,可仍是有些期盼,于是扔了御笔。
“摆驾长安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应该有文案名场面,搓手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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