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一宿没等到呢?”
“再来一宿呗。”
“你就不怕我吃亏啊?”
一个没憋住,陈飞“扑哧”笑出了声:“没事儿一会我去隔壁五金店帮你买把挂锁,你给皮带锁上。”
赵平生皱眉看着他:“我费劲巴拉的给她带出去,什么都不干,纯盖棉被聊天,那不得引起她的怀疑啊?一回行,再来一回她还能跟我出去么?不把我当神经病才怪。”
陈飞错错眼珠,若有所思的:“神经病不至于,撑死了把你当阳痿。”
马上“咚!”的一声,赵平生给饭碗顿到桌上,急赤白脸的:“我没毛病!我好着呢!”
“……”
眼瞧着赵平生脸都黑了,陈飞瞬间敛起笑意——开玩笑而已,这咋还急眼了?
—
虽然心里一百八十个不乐意,但秉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大无畏精神,赵平生还是十分敬业地执行了陈飞的计划。那嫖客是街口一家小超市的老板,他借着买烟的机会和对方攀谈起来,聊了一会就把话题往“那方面”引了过去。
超市老板听说他想找乐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笑非笑的:“你看着可不像缺女人的主啊。”
“嗨,我出来好几个月了,老婆不在身边。”赵平生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耳根子发烫,后脑勺突突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他特别适合干这个,其实队里数他脸皮最薄,平时连个荤笑话都不开。
“是啊,男人单身在外,苦啊,”老板感同身受的“啧”了一声,“不过听我一句,别跟这条街上找,没好货。”
赵平生低头一笑:“我刚看送你下楼那女的,挺不错的。”
老板眉梢微挑:“她啊?岁数太大了,都四十多了。”
“年龄无所谓,主要是看活儿好不好,价钱合不合适。”赵平生故作懂行的样子,“我喜欢会给客人按摩放松的。”
这几天现场没白看,那女的之所以常有熟客上门,堪称专业级别的按摩手法功不可没。想来可能就是干这行出身的,反正他们接触的这类从业人员多从按摩洗头小妹做起,染缸里泡久了,想不黑也难。
老板忙不迭点头:“按摩她在行,你多给五十块钱,给你从头到脚按满四十分钟。”
“五十?有点贵吧。”
“不贵啦,你要是去对面那个洗浴中心,一个钟收一百二呢。”老板讳莫如深的笑笑,“不过那的妹妹比较靓,还年轻。”
那副老色匹的猥琐嘴脸令赵平生强心生厌恶,但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旧客气的拜托对方帮自己介绍那只“楼中凤”。至于对街的洗浴中心,等抓到张斗金再和虞队打招呼,给丫抄了完事。
趁着赵平生和老板那套词的空当,陈飞走街串巷的逛了一圈。这片区域除了两条交叉的主路能过车,旁边只要有个空地就盖上了房子,楼与楼之间间隔狭窄,有的地方得侧身才能过。都等着占迁呢,借钱也得起楼,现在多盖出一平米,将来到手的钱起码番三倍。人口密集,几乎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流动性极大,排查起来相当困难。
他有预感,张斗金就在这里,可望着那些灰墙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白窗,却不知对方究竟藏匿在哪一间里。不盯梢的时候,他除了休息大部分时间都在周围趟地皮,但求能在某条狭窄的巷子里与张斗金不期而遇。然而这个对手极富耐心,并不爱外出,该是常年出海蜗居于船舱内磨练出的性子。
远远看到赵平生和超市老板走进李碧珠住的那栋楼,陈飞闪身退进条窄巷隐入楼体投下的黑影之中,静静等待大鱼上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