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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今天就一更(2 / 2)


“明天咱们就去找先生。”

“使得!正好,明日虽不是休沐,但?是我?轮休,”池脩之快活地表示了同意,“正好躲一天去。”

“躲?躲什么?”躲事儿不可不是个好现象。

池脩之嘴巴里像是含了什么,声音略古怪也略无奈:“是齐王,如今礼贤下士得不得了呢!哎,他没找到咱们家?门上来吧?”

“这倒没有,齐王这回吃了个大亏,阿爹又是太子?太傅,他哪里还?会再来呢?他烦你了?不至于吧?你不是也入詹事府了么?”

“笑得太假了,看着难受,委实不想看他那张脸,你说,人?的脸怎么能长得那么蠢?”

郑琰噗地笑出?声来:“你跟李神仙学?坏了!”

池脩之很自然地道:“别?说,李神仙真是个妙人?呢。对了,今年过年,咱们邀李神仙来吃酒吧。”

“单邀他一个?陪客可不好请呢。”

“李先生正好做陪客,冬天到了,冰窖都省了,请他们再吃一次火锅就是了。”池脩之说得一本正经。

郑琰再也绷不住了,扑过去逮着池脩之的脸一顿揉:“你越来越坏了。”腹黑啊!

两人?笑闹许久,又商议一回怎么过年,才含笑歇下了。

第二天,郑琰备了四色礼物,与池脩之一道往庆林长公主府而去。庆林长公主府里正在镇压造反派,谁一大清早的听自己?的小儿子?说自己?“老当益壮”,都不会很开心,尤其是你还?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庆林长公主理所当然地怒了:“你都是怎么学?说话的?!”

不是没敲打过乳母侍婢,万不能教坏了二郎。可乳母也傻眼,她们平常就是八卦那么一下,没那个文化说成语。庆林长公主只能自己?小心。

庆林长公主拎过儿子?来:“你有没有认真听人?说话啊?!东一句西一句的你!”

“有!”两岁半的顾宽响亮地回答。

“真的?”

“相思入骨!”

窝勒个去!你……你从哪里听来的啊?且不说思想健康不健康的,这相思跟认真,靠得上边儿么?庆林长公主捞过次子?一顿暴打。

自从顾宽开始显露性格,就比他那个复读机的哥哥更让顾氏夫妇头疼。顾宁不过是话唠了一点儿,八卦了一点儿,略叽歪,顾宽简直就是个人?间凶器。跟他哥一样,顾宽也是嘴巴让人?吐血——他乱用各种?词汇。

郑琰与池脩之到的时候正好赶上第一轮镇压完成,庆林长公主收拾了一下心情,与顾益纯一道跟小夫妻聊天,顾宁、顾宽俱在。顾宽刚被爹娘修理过,非常有骨气地奔着师兄师姐去了。在两人?面前稍一犹豫,就扑到郑琰怀里了。

郑琰点点他的小鼻子?:“阿宽这几天都做什么啦?”咦?小鼻尖儿真有弹性,还?凉凉的,再按一下玩玩。

顾宽还?没说话呢,庆林长公主就没好气地道:“他忙着气我?呢!”与郑琰目光一对,交换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色。女人?间的交易,她们俩的丈夫都不知道。

顾宽努力把脖子?再歪一点,不去看他亲娘,大声对郑琰道:“我?去看了郭表兄的新娘子?了!”郭靖还?没结婚,顾宽之所以能见到未来的表嫂,乃是因为宜和长公主选的儿媳妇也姓萧,是一位县主,其父是宗室亦是一州刺史,就赶上了结婚高峰期了。庆林长公主也乐得去凑个热闹,看一看这远房侄女兼未来外甥媳妇儿。

“是吗?新娘子?好看吗?”

顾宽点头点得十?分痛苦,因为他在扭着脖子?!

“阿宽还?见到谁了啊?”

“还?有郭表兄,还?有十?一郎!”

池脩之一听到“十?一郎”原本带点儿散漫的笑容马上收敛了起来,听郑琰问:“郭表兄与十?一郎在一起做什么呀?”池脩之的雷达全开。其实郑琰只是在逗孩子?玩儿呢。

只听顾宽大声说:“郭表兄结婚,十?一郎作傧相,帅得丧心病狂。”池脩之直接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下,坦然地在众的目光中爬了起来,池脩之坐坐好,一脸赞赏地对顾宽道:“丧心病狂这个词,用得真心好!”

顾宽一派天真,真以为师兄在亏他呢,乐呵呵地道:“师兄真是直言极谏。”

池脩之哭笑不得。

庆林长公主实在忍不住了,扶着额头叫道:“人?呢?带二郎下去吧,让我?静静脑子?!”一看跃跃欲试要发?言的顾宁,“你也下去!”作孽哦,怎么生了这两个儿子?出?来?!

两个乱神打发?了下去,顾益纯终于吭声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端端正正备了礼来,打的什么主意?”

庆林长公主嗔道:“别?板着脸,吓坏了孩子?!”

郑琰道:“师母不知道,确是有事相求呢,先生,您老好歹给他个字啊,这都成亲小半年了,他的名字还?在外人?口里过来过去的。”

顾益纯先强调一句:“我?很老么?”才回归正题,“字我?都起好了,他没到二十?岁,怪谁?”被庆林长公主掐了一把,又改口了,“总要请个主宾吧?李神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池脩之脸上的表情有惊喜有难言更带着感动:“先生!”

“你那什么声调儿啊?”顾益纯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胳膊,“他是个有心术的人?,对你亦可,不会让你吃亏,结交一下倒也无妨。”以后徒弟是要在朝廷混的,没有心眼儿可不行?。

郑琰笑道:“先生真是疼学?生啊!取的是什么字?”

顾益纯也不拿乔,没好气地道:“长安!”

“啥?”郑琰风中凌乱了,这是汽车品牌还?是大唐帝都?

无论如何,池脩之终于有了个字。郑琰把两人?的名字往一起放,越看越牙疼,怎么这么别?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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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字,当然要有仪式,郑琰不得不又是一番布置安排,钱,当然花得也很痛快。仪式很郑重,要择卜吉日,池脩之还?要斋戒。等到举行?仪式的时候,时间已经迈入了十?一月,郑党的婚礼都举行?了若干场了。

顾益纯充当池脩之的家?长已经充当得相当熟练了,他接待了李神策。李神策对顾益纯各种?羡慕嫉妒恨,不免犯了老毛病,口上酸了那么一句:“驸马的眼睛,毒啊!”

顾益纯矜持地一笑:“缘份罢了。”

李神策被噎了个半死。

到了举行?仪式这天,郑靖业要给女婿做脸,招呼一声,一家?大小都过去了。他老人?家?一动,郑党还?能有几个坐得住的呢?郑琰这些日子?的社交工作也不是白?做的,收到帖子?的、听到风声的,能来的都来了。邀了半城的权贵来给自家?老公办冠礼,混到郑琰这个程度,也足以笑傲江湖了。很多人?到池府一看,嘿,这个不是老张吗?哟,那个不是老李吗?认亲戚认朋友的,欢欢乐乐一大群。

直到大家?伙看到李神策,把一脸的喜庆又都给憋了下去。坑爹啊!谁把这货给扒拉出?来祸害人?间来了?!李神策一身正装礼服,内心得意得很,池脩之这个徒弟,他算是得了人?家?老师默许地明着抢了半个过来。这么一想,心里确实美得紧,脸上也带出?笑来了。

李神策人?长得还?是挺不错的,只因脸上常年挂着让人?胃疼的轻蔑表情,即使笑起来也让人?脑补成个皮笑肉不笑。见他一笑,再见他那小刀子?似的目光扫来,许多人?都不由头皮一紧。

李神策好歹还?记得他是主宾,不能自己?砸场子?,纵使看不上这些人?“如同受了惊吓的小白?兔”似的模样,还?是硬生生地把嘲讽模式又给切了,努力用慈祥的目光去看李俊。李俊背上一寒,一路小跑,凑过去在李神策耳朵边儿上小声道:“你差不多一点!别?把人?都吓跑了!快点儿撑过了去,咱们好喝酒。”

说到酒,李神策就想起池脩之他媳妇儿了,不由遍体生寒,打了个哆嗦,暗骂一句“顾益纯真是混蛋”,抖一抖冷出?来的鸡皮疙瘩,连逗弄李俊两句都省了,作高士状去准备出?场。有李神策在,比郑靖业还?能镇场子?。所有人?都很乖地参加仪式,很乖地绷着端着参加宴会,最后客客气气地告辞回家?,就怕被这货给嘲讽得无地自容了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神策才应该是郑琰的老师,都是那种?开口让你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存在。

这位仁兄在仪式结束了之后还?不肯走,一把拽着哭丧着脸的李俊:“你不是要留下来喝酒么?”

李俊很郁闷地道:“刚才喝饱了!”我?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李神策把他左打量右打量,口中啧啧有声:“这又是怎么了?你不是一向清贵豁达的么?怎么开始忧国?忧民起来了?这小眉头皱的,跟刚过门儿的小媳妇儿似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名士风范啊!”

“TT”果然又被嘲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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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城权贵的见证之下,池脩之有了字,从此再称呼他就要客气一点,要叫他“长安”。在此之前,大家?实在不好称呼他,不是人?家?的长辈,当面直呼其名显得无礼。叫他的官职呢,又显得生份,如果称呼一声“池郎”,又腻歪了。现在这样正好,所有人?都表示,这样很省事儿。

池脩之第二天去上班,皇帝看着他那小模样儿一阵傻乐:“怎么这一天不见,我?居然觉得你好像又长大了一些,到底是行?过冠礼的人?了,看着就是不一样。”

池脩之面无表情地道:“臣又不是豆芽,一天不见长一截。”

皇帝脑补了一下豆芽,又看看池脩之:“你小时候有没有过长得跟豆芽似的?”

池脩之满头黑线,皇帝越来越不靠谱了:“那得是七斤豆芽。”

皇帝喷笑出?声,边笑边捶桌子?:“人?都说夫妻在一起久了就会生出?夫妻相来,你这才成亲不到一年,就跟阿琰很像了。”

池脩之抽抽嘴角,眼角看到呆在一旁随时待命的柳敏,也默默地到了自己?的岗上准备工作。柳敏是在集中复核中被发?现的人?材,俗话说得好,是金子?总会发?光,朝臣们本为了为难东宫而设的考试,硬是让柳敏这个素质过硬的人?脱颖而出?。皇帝为了给太子?撑腰,不但?把身边的中书?舍人?给派到了东宫,也把东宫的柳敏拎过来兼一个中书?舍人?。

柳敏早知池脩之与皇帝关系好,更知道池脩之他老婆是一个不容小视的存在,以往只道是有郑靖业的原因在内,与池脩之相处的时间略长些,倒是感觉出?来池脩之是肚里有货的人?,至于郑琰,他还?是持保留态度,哪怕皇帝关了安仪公主,他依旧认为这里面郑靖业的因素更大一些。直到今天,皇帝打趣的时候还?能提到郑琰,可见这位女侍中在皇帝心目中地位也是不低的。

思忖间,萧令先来了。皇帝看到儿子?来了,心情畅快了一些,萧令先这些日子?对齐王的态度让皇帝挺满意,热情是谈不大上了,却不失温和有礼,有这样也就足够了。萧令先看到池脩之,也是贺他一句冠礼成功,又问:“是哪两个字?”

池脩之道:“先生赐字长安。”

萧令先感慨道:“平平安安的就好。”

皇帝不太开心地道:“难道我?给你取的字不好么?”

结合皇帝作诗的水平来看,他的语文水平真心不高,萧令先只能含糊地道:“姓名阿爹所赐,岂有不好之理?”

当朝太子?萧令先,他字美彦,赐给他这个字的爹,委实有些不靠谱。

父子?正闲谈间,齐王来了!皇帝神色淡淡地道:“宣。”萧令先皱了一下眉,又松开,温和地笑笑:“儿先避一避?”

皇帝鼻子?一歪:“你避他?让他进来!”

齐王已经蓄起了短短的髭须,身材也略有发?福显得更魁梧,吨位的原因,走起路来颇有气势,拍马屁的时候可以用“龙行?虎步”来形容。进了殿里就去皇帝拜了下去:“儿臣见过阿爹。”

皇帝不冷不热地令起身,齐王起身,对萧令先点点头,见萧令先居然坐着不动,心中很不是滋味。不再看这个讨厌的弟弟,齐王等赐座。皇帝就是不搭腔,齐王左等右等,抬眼一看,皇帝已经百无聊赖地趴到身前的御案上,支起手?肘撑着个头,正看他呢。齐王被看得一惊,还?以为自己?哪里不好了呢,上下一检查,没有啊!难道就这么站着?是不是有谁说我?坏话了?还?是又有人?告黑状?太子?在旁边,难道是他?果然只要自己?不是太子?,所有的太子?就都是讨人?厌的家?伙!

皇帝拖长了腔调:“你乱看什么呢?不认识太子?么?招呼也不打一声,自家?兄弟,有礼仪在,也用费思量?”

齐王脸上堆起笑,正要开口,又顿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皇帝。皇帝还?是那么地百无聊赖,齐王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拳头也捏了起来。什么叫“有礼仪在”?这是让他认真拜太子?!

池脩之和柳敏两个都在装雕塑,池脩之心下暗叹,齐王是没希望了。柳敏心中闪过欣喜,东宫很稳,圣人?这是压着齐王对太子?低头!如今诸王之中齐王最长,他俯首称臣了,就表示太子?位置至少是看起来稳固了。

齐王嘴巴发?苦,他已经可以预见,这一回拜了下去,以后还?会有羞辱。眼前只是小场面,他这位圣人?爹绝对会继续压着他在正式场合表态。他不乐意,可他能说一个“不”字吗?

齐王的腰像是猛然被人?从中间折断一般弯了下去:“见过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TT不想写死老皇帝肿么办?嘤嘤嘤

呜呜,要推剧情老皇帝就必须死TT实在不忍心啊!!!

扭头,奔下去尽量写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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