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叶家的鱼,注定都是要放生的。
阿弥陀佛,苏清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我不能。”
“为何?”叶斟不懂,他已经这般了,这人还、还、
苏清转了转眼珠,又羞又窘。“因为我对令尊、对令尊、”
“苏清。”叶斟打断了他的话,轻轻的握住了旁边自己的配剑,“你便一定要逼我杀了你么。”
那一刻,月光落在那冰冷的剑上,剑光泛着一片的冷光,让苏清没由来感觉脖子凉了一片。
“那你杀啊,你有本事就杀了我试试啊。”苏清开始无理取闹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方就是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叶斟握住剑的手顿了顿,又垂下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年前,我遇到一位魔修。”叶斟缓缓说道。
苏清动了动耳朵,怎么又跟魔修扯上关系了,他一听到魔修就忍不住想到他那位前前任魔尊大人。
当时他们玩的还是主仆,不过苏清是主,对方是仆。
“那位魔修告诉我,若想要那人爱你,”叶斟抬起头很是认真的看着苏清,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就日他,日到他哭着求饶,让他永远无法从床上下来,双腿都闭不上,只要日日疼爱,终有一天便会让对方回心转意。”
叶斟缓缓站起来,他一手拿着剑,月光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的阴影,整个人显得无比的高大,仿佛一座完美的雕像。
“既然你不愿,那我便只能日你了。”
苏清:……
这他妈哪个魔修乱教人!!
害人不浅啊!
“你、你、你冷静点。”苏清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但他退一步,对方就上前一步。“等等,你不要过来啊!”
叶斟手一抖,利剑出鞘,冷光一闪而过,剑刃‘唰’的一声飞出,直接‘锵’的一声击中苏清身后的石壁,而那利剑雪白的剑身,却刚好卡在苏清的脸颊旁。
这是警告。
“可能有些疼,你且忍忍。”叶斟那肩膀还带着伤,但丝毫不影响他,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边朝着苏清过来,一边抬起手朝着苏清伸去。
苏清吓得双腿都微微软了,他后背靠着石壁,开始在脑海里面盘算死遁大法了。
但他又突然想起,死遁大法必须间隔七日才能施展,嘛的,上次正是六天前!
“你冷静啊,我有话说!”苏清情急之下只能胡乱喊道,“其实我是你娘——”
叶斟的手顿了顿。
“——的至交。”苏清尴尬的吐出的后面几个字。
而此刻,叶斟已近在眼前,整个人的阴影全部笼罩在苏清身上。
然后,叶斟猛的倒下来,却是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苏清:???
他朝着人看去,发现叶斟脸色一片的苍白,肩膀上又出来了一大片的黑血。
干得漂亮!
第一次苏清觉得薛疯子的血毒有用。
果不其然是薛疯子的手持之物,果然毒素就是比一般的强。
苏清将人放下来,他看了看四周,想跑,但刚刚跑出山洞又犹豫了,他又回去看了看叶斟。
算起来,到底也算他对不起这人。
只是血毒这玩意的确不好解,既是血毒,自是要血清的。
薛家在长生谷里面养了不少毒物,那里面不知道提取了不少毒性之物出来。
当年苏清落在对方手上之时,要不是绷着冷清高岭之花的人设,早就被吓死不知道多少回,偏偏还被对方封了周身修为,体内一点真气都没,不然也不会强行留在长生谷里面大半年了,连死遁之术也无法施展。
这血毒他中过,着实不好解,但也不是不可解。
想了想,苏清从纳戒里面取出一只小碗,忍了忍在手臂上划了条口子,接了小半碗血。
他本就中过血毒,后来被解了,体内有着抗体,也就不会再中血毒,再者当初被那薛疯子逼着修了好一阵的血修,他的血,倒是解血毒最好的良药了。
只是如此却还是不够,叶斟还得仔细调养一段时间才行。
于是苏清又留了个书信,简单写了如何调理,然后看了眼叶斟,头也不回的潜入了夜色之中。
只是他前脚刚跑,后脚就被人给撞上了。
满月之下,森林之上。
那一头银发的美人手持一把雪扇,扇子‘哗’的一声张开,惊得森林里面的鸟类纷纷尖叫着逃离。
无数的妖物趁着夜色肆意潜伏,然后传递消息。
苏清跑着跑着,就感觉四周不对劲了。
太安静了,安静得仿佛连虫鸣声都没有,这本是不正常的。
一股阴寒之气袭来,苏清想到了什么,猛的回过头。
有一人踏月光而来,他每走一步,脚下便冰封一片,月色不及他满头银丝光华,他肤如凝脂,像是一片雪,上面用着朱砂勾勒出了血红的嘴唇,以及点点艳丽的眉梢。
“找到你了,我的,水青。”
擦,薛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