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堆在角落的葬花图,相较用色比另外几幅更大胆,在笔触方面虽然不及其他几幅,却给她一种衰败凄惨的感觉。
不管是花的枯败,还是藏花人眸子中的灰暗,这种不可再生的悲凉,给纪念羽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死寂。
“哦?特别在哪儿?”
接她话的是位老太太,满头华发,七八十岁模样,随身拄着根拐杖,面部的皮肤因岁月的流逝变得拉松疲态,但那双眼睛却璀璨地像夜晚的星,亮的出奇。
纪念羽走心地夸了句,“老太太,您的眼睛可真好看。”
“谢谢夸奖,”佝偻的身体笑颤了身,纪念羽伸手去扶,她摇头阻止,“我还没到要人扶的地步,真到那天,我也能走完这段路。”
不一般的傲娇,真到那天,她们未必能见。
纪念羽收回把悬在半空的手,交叉架在胸前,说出了自己的观点:“这幅画,最契合画展的主题。”
“哦?”
纪念羽说太多,反成了讨教,“老太太有别的见解?”
评画本来就是学术上的一种交流,纪念羽本来也就是照感觉走,真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挺为难她的。
干脆,把问题再甩回去。
“没什么见解,”她还挺懂见好就收,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拐杖朝外指了圈,又问起这画,“其他这几幅画的画风与这幅如出一辙,你为什么笃定,这幅更契合死寂?”
她就站在原地,等她回答。
纪念羽给了个模糊的答案,“感觉。”
老太太咽了下嗓子,毫无预兆地笑叹道,“你这丫头,怪得很呐!”
这算夸还是损?
真损,也不至于当人面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