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气笑了,“大人是委屈了不成?
”
赵胤抿紧嘴唇,不说话,只是像撒娇的大黑般与她亲近,没有十分过分的举动,但细微的情绪却敏感地让时雍感受到了。
“大人为何那样对太子殿下?”
赵胤不吭声。
时雍去扳他的肩膀。
“他只是想多跟你呆一会儿。吃过饭再走,你都不愿意,多伤孩子的心。”
赵胤仍然不答,时雍歪着身子,整个人仿佛挂在了他的身上,声音无端低软起来。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宫里有异?还是怕引来误会?与庆寿寺觉远大师那些话有关吗?”
赵胤身子凝滞片刻。
时雍侧头观察他的脸,“大人怕皇帝介意?把锦衣卫的事情交给魏州,借着养伤,不出府门,不见任何人,更不与朝中大员来往,你以为太子送药是陛下的试探,不敢僭越,多留太子片刻都不肯,你明明那么喜欢云圳”
在赵胤掌心的温度灼烤下,她的话有些顺序混乱,但赵胤显然听懂了。
迟疑片刻,他沙哑着嗓子道:“阿拾,真是聪慧。”
时雍摇摇头,软声道:“可是,阿拾不懂,大人既然避嫌,为何又偏偏不避来桑?”
赵胤眉头微蹙,“真真假假,不令人生疑。”
他没有解释更多。
时雍却有些不相信,既然要避嫌,何不彻底一些?
“那大人这句又是真是假?”
“唉!”赵胤突然安静下来,仰起头看满脸严肃的女子,突然将她拉近,脸靠过去,“爷头晕。”
“”
这还没亲热呢,就晕了?
“大人是想回避我的话题吧。”
时雍笑盈盈地说着,身子完全靠在他的身上,双臂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
“既然爷不想聊正事,那我们疗伤吧。”
一听疗伤,赵胤身躯便是一僵。
“阿拾”
时雍不客气,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将他外袍往后褪去,手伸到他腰上,轻轻拉了拉带钩,就要解下。
赵胤连忙按住她的手,“你这女子。爷已然大好,不必再换药。”
时雍似笑非笑,仿佛很有兴味,执拗地拉扯他,还促狭地朝他眨了眨眼。
“让大夫来瞧瞧,大人惯会讳疾忌医”
“阿拾”
时雍不等他的话出口,探头在他嘴上咬了一下,手上的力度突然偏移往下
赵胤身子突然僵硬,血液仿佛沸腾般咆哮着往大脑奔去,脑子嗡声作响,他几乎无力抓牢时雍的手。
“阿拾!”
时雍看出他的外强中干,哼笑一声,蹲下来,看着咬牙切齿的男人,然后拨开他防护的双臂,将自己的身子慢吞吞偎入他的怀里。
“大人与我这般见外,不怕伤我心么?”
女子的柔软入怀,赵胤无奈低叹。
“并非见外,只是你我尚未成婚”
“不是说这个。”时雍仰起头,黑亮的眼如两颗成熟的葡萄,水灵灵地盯住他,“有事瞒着我,还故意喝酒装醉”
“没装。”赵胤有些无奈,叹息着轻顺她的头发,“你才十八,该让你知的事,会让你知。不该你知的”
时雍抬高下巴,娇憨地反问:“如何?”
赵胤沉默,半晌捏捏她的脸。
“爷自有安排。不劳阿拾费心。”
“胡说八道!”时雍瞪他一眼,“我往后是要嫁给大人做妻室的。你的决策就不再只是关系你一个人。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办?你不告诉我,就是剥夺我的知情权,就是不信任,看轻我”
哪来这么多道理?
赵胤沉下眉,唤了声阿拾,刚想解释,就被时雍轻哼着堵住了嘴。她不给他讲话的机会,身子轻轻地偎过去,双手缠住他,细软的声音带一丝笑,浅浅淡淡地落于他的唇边。
“大人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