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就在帆卓工作了不到两个月,和这位许经理?也不算特别熟悉,所以他此刻突兀的关怀就显得格外莫名其妙。
但?周放忍也毕竟不是那种有什么问什么的毛头小子了,沉默半晌,他还是什么都没问,就简单的回:[谢谢,已经决定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说完,周放忍撂下手机,开始换衣服。
旁边熬夜熬了一宿写论文,此刻正困的哈欠连天的余辞泪眼巴茬,含糊的问:“刚回来就出去啊?”
“嗯。”少年穿衣服速度极快,他又变回了一如既往的‘不修边幅’,不再穿西装,随随便便的一身浅蓝色运动服让周放忍显的就像个不成熟的高中生。
他想到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把卫衣帽子扣上的时候回了余辞一句:“去办辞职。”
“啊,真要辞了啊?干嘛不干满半年?”余辞其实之前就听说了,但?对于周放忍这么坚决总是有些懵,毕竟帆卓是人人都知道的大企业,名企业,对于他们建筑系的来说,能去实?习真的是挺不容易。
——结果周放忍去实习了两个月,居然就辞了,谁看了不说一声胆子大?虽然余辞知道以周放忍的水平,也的确不需要那种名企业傍身就对了。
如果不是因为申请境外大学读研需要这个实习经验,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去。
别人不知道,但?是余辞作为周放忍的兄弟,和他处了四年的室友……还是知道他在TIS上的威名的!
余辞:“那你现在辞了,香港那申请还能过么?”
“没问题。”周放忍眼睛微垂:“其实实?习经验只要有两个月就好了。”
他递交过去的设计作品已经通过了,只是,当时自己不知道就怎么鬼迷心窍了,莫名编造了一个‘六个月’的前提。
现在想想和霍清有关的一切,还真的就是一场阴差阳错的笑话。
周放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在那个花蝴蝶一样的女人身边时还尚且没有这么鲜明的感受,直到现在被冷冷的现实敲醒了,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之间,都快有点陷进去了。
倒也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他比谁都知道他和霍清不合适。
只是有的时候越想结束一切的时候,偏偏就越事与愿违。
周放忍,霍清都想不到长达快要一年的‘暗中勾结蝇营狗苟’就在这最后一哆嗦的时候,会突兀的横飞意外。
在周放忍去帆卓办理?辞职手续之前这么一个短暂的时间差里,下飞机不久的周是茗居然先去了。
她刚从瑞士飞回来,身上还穿着飞行员的制服没脱,蔚蓝的西装包裹这女人腰细腿长的火辣身材,跑进帆卓的时候瞬间就吸引了大批眼神——包括路过要去交报告的何瑞。
他作为公司的老员工,且作为市场部的人精,自然是认得自家老板这位常常来的女闺蜜了。
何瑞当即迎了上去:“周小姐?你来找霍总么?她今天不在公司。”
“不在公司?”周是茗也认识何瑞,闻言愣了下:“她去哪儿了?”
自己前天听到周放忍和她说要辞职的事情就急的火烧火燎,奈何人在国外没办法远程操控,现下好容易飞回来了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忍不住跑了过来说情,但?她之前还真忘了先联系一下霍清了。
“霍总今天下午有饭局。”何瑞官方的回答:“您有什么事儿需要转告么?”
“……也没什么。”周是茗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求人情’的,她抓了抓耳朵,有些尴尬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建筑实?习部在哪儿啊,我找个人。”
‘建筑实?习部’是个什么鬼……他们帆卓可从来没有实?习部门。
何瑞哭笑不得,只得问:“周小姐,你想找谁可以告诉我,我让前台拨内线帮你通知。”
“哦。”周是茗感觉自己又闹笑话了,乖乖的说:“我找一个叫周放忍的,你帮我叫他一下。”
按照常规来说提辞职也不可能这么快,周放忍理?论上应该还在公司,就是自己之前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只能这么叫了。
可何瑞听到后,眉毛却忍不住抽动了下。
霍总的这位闺蜜居然主动找周放忍,那是不是说明霍总和那个年轻人就是实锤了?早有了心理?准备的何瑞还是觉得有些冲击。
但?既然如此,怎么小周还要辞职呢?
何瑞脑子里浮起一个疑惑,于是他在云里雾里的情况下,当了个浑然天成的搅屎棍:“周小姐,周放忍不在公司,他…他辞职了。”
这么快?周是茗眼皮子抽动一下,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她是一个下意识的发问,其实内心已经觉得八成就是周放忍的臭脾气又在作妖,搞砸一切了,但?听在何瑞的耳朵里,却被他解读成了‘惊叹,不解’的含义。
于是他带着一丝自作多情的讨喜心思,主动和周是茗解释了句:“这个,可能是和霍总闹不愉快了吧。”
何瑞语调暧昧,让即便是周是茗这种?粗神经也不得不多想,她愣了下,迟疑的问:“怎么个不愉快?”
何瑞心里已经觉得周是茗完全知道霍清和周放忍的关系,只是来听八卦的,于是笑了笑,无形中扔下一颗重?磅炸弹——
“情侣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