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有些迷惘。
他对着自己的那些好，到的是真心的还是……
如果是真心的，为什么她会有当初那样地狱般的三年？
本来就不平静的心，现在更像是天人交战。
她穿好浴袍从卧室里的浴室出来，就看到大床上白色的床单上绽放开的一朵红梅。那是她的……
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却用来还债，这种感觉让她很难受，羞辱感从心底蔓延而生，如果她妈妈知道了，她会不会觉得她堕落了。
她不敢多想，酸涩直冲眼底。要紧了牙关，把这种情绪压下去，她快速脱下浴袍，换上她来之前穿的衣服。
陆寰见到她出来时穿着来时的衣服，他眼睛微微一眯。
“你要去哪儿？”
顾琉璃梗着脖子看着他，目光却不敢直视他，而是越过他的脸看着他身后，“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我没有办法感谢你，所以……”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即便是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她也能感觉对对方此刻的眼神有多么的可怕。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我陪了你一晚，我们现在两清了。我想我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吧。”
陆寰从未没想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直以为她是真心的想感谢自己的，才来这里跟他在一起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
那双印刻在他记忆深处的琉璃眸，现在流露出一直像是要逃跑的情绪，仿佛他是凶猛的恶兽！
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呼吸却急促了几分。
他眯了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顾琉璃，语气带出了几分讥讽。
“你以为你很值钱？”
这话像是一个巴掌扇在顾琉璃的心上。
她的脸一红，又瞬间褪尽血色，她咬着下唇，头低下去，又倔强的抬起，眼眶逐渐氤氲了水汽。
“我要走了。”
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对方那种极其强迫的威势压制下来，她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就要瘫软在这里了。
拉开房门她连头都不敢回的跑了出去，直到进入电梯，那股气一泄，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软软的跌坐在电梯里。
陆战一大早就来到这里，刚要进入电梯，就看到顾琉璃脸色灰败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正巧撞在他身上，他倒是没什么，她自己却一个踉跄摔在一旁。
“顾小姐！”
他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陆战伸手去扶她起来，看到她脸色简直太难看。
“你还好吧？”
她用力摇头，可是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滚滚的落下来。
陆战连忙扶着她起来，感觉到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想了想，“我请你喝杯东西吧，你如果现在回家的话，这样出去怕是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