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救的不是她的性命,却胜似她的性命。
恩德大?过天,宋贵妃觉得有些惭愧。
“不必如此。”枝枝道,“举手之劳,且我也是为了自己,并不单单是为你?,若真?的驱使你?,我反而要良心不安。”
“话虽如此,你?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我……”宋贵妃顿了顿,勉强一笑,“我十分对不住你?,日后若用得着?我,万万不要客气。”
她转头从侍女?手中拿过一个锦盒,递到枝枝手中:“今日是你?生辰,我没?有什么好东西,便以此物,贺你?生辰。”
枝枝接到手中,弯眉一笑,光辉四射,“多谢。”
宋贵妃身后的宫女?正是那日来求救的,她看着?枝枝,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叩首道:“承徽,前日奴婢忧心娘娘,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承徽责罚。”
“护主心切罢了。”枝枝道,“我罚你?做什么,只是在我跟前没?什么,日后还需谨言慎行,宫中的主子,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多谢承徽教诲。”
一阵清风拂过,带来秋日的冷意,宋贵妃道:“我便不在此讨嫌,先告辞。”
枝枝没?有挽留,微微屈身行礼:“恭送贵妃娘娘。”
她走远了,枝枝才低头看向手中的锦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来,耳边便传来一声惊呼,枝枝下意识看向朱雀:“怎么了?”
“这?是南海鲛珠。”女?侍中的语气波澜不惊,却还是隐隐带了惊讶之意,“此物罕见,宫中不过三颗,两颗在皇后娘娘那里,这?颗应当是陛下赏赐的物品,她竟拿来赠给了承徽。”
顾静不以为意:“一颗珠子罢了。”
谁还没?见过珍珠,她们顾家珍珠如土,一斛一斛往衣服上缝,谁会在意,这?宫中的人何至于如此没?见识。
女?侍中莞尔:“珠子没?什么稀奇的,可这?南海鲛珠大?为不同,冬日里待在身上,可让身体温热不冷,是好东西。”
“那还是算了。”枝枝合上盖子,递给朱雀,“收起来吧,这?等可让身体升温的东西,要么是神物,要么就是邪物,非我能用。”
“且东宫自有地龙暖炉,我也不冷,用不着?这?个。”
她说的居然很有道理,朱雀虽然心疼,也不敢拿外面的东西随意近她的身子,也就从善如流收了起来。
顾静歪头想了想,“我记得咱们家有个什么玉,也能发?热,父亲用了一辈子也没?什么问题,不如拿来给你?用?”
“那是父亲心爱之物。”枝枝摇头,失笑道,“我真?用不着?。”
顾静喟叹一声:“那就算了,等有了好东西,我让母亲多给你?送一些,让别人开开眼?。”
“我记得家里有几座西洋的钟表,如今可还在库房里堆着??”枝枝忽然问,“前些年家里去西洋的商队,还带回来什么?”
“有的。”顾宁平点头,“你?若是想要,就让母亲送进来,还有一些西洋玩物,我们也不懂得,都能给你?送来。”
“承徽家中果然富裕。”朱雀忍不住道,“竟有这?么多器物?”
难怪全天下这?么多人,陛下会同意顾家女?嫁给宁王,商贾地位低下,可钱财总是招人喜欢的,是世?上再好不过的东西,宁王娶了顾家女?,就一辈子花不完的金山银山。
“这?没?什么。”顾宁平只说了一句,无意多提。
顾家钱再多,兄弟进好的书院还是要靠姐妹嫁人的裙带关系,也还是被达官贵人们看不起。
显摆这?个,其实?没?什么意义?。
几人说着?话,还没?走进屋内,却看见有人能从宋贵妃离开的方向过来,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小黄门,气势汹汹,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看身上服饰,倒像是皇帝宫中的人。
枝枝脚步一停,直觉不好,下意识捂住肚子,痛呼一声:“哎哟我的肚子,好疼啊,请太医,快去叫太医。”
中气十足的,哪儿有半分疼的不行的样子,幸而一向沉稳的女?侍中面色不改,扶住她往屋里走,一边对朱雀道:“让人去请太医,承徽别出事了。”
快走到跟前的几个小黄门,出奇一致地愣在原地,张口结舌看着?一堆人瞬间散去,留下空空荡荡一片地。
这?……这?发?生了什么?
那顾承徽中气十足,脸色红润,怎么好意思装肚子疼?
几个人呆呆看着?对方,从未见过这?般无赖的行径。
秋风吹过,带下几片枯黄的树叶,飘飘荡荡落在地上,分外凄凉,似乎在嘲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太监:我没疯!
枝枝: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