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灯亮了起来。
顾裕僵硬的站在门外,垂下来的手微微发颤,向来深邃的瞳孔现在却涣散。
他一直这样站着。
直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是顾延之来了,“阿裕,绵绵她……”
话说到一半,看到急救室门前男人那泛白的脸色,顾延之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没有再问下去,自己进了急救室里面。
他连忙上前,看着那昏迷的少女,声音有些沙哑,问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重度昏迷,可能是因为被人侵犯……”
后面的话顾延之没听进去,他的呼吸一滞。
“……”
又过了许久,顾延之脸色难看的离开了急救室,推开门的时候,顾裕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在那里站着。
他沉声问道:“你在哪里遇到的绵绵?谁和她在一起?”
顾裕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顾延之咬牙,“她被人侵犯——”
“是我。”顾裕声音沙哑的像是含了沙子。
顾延之看向他的目光变了,“你?”
“都怪我……”
“顾裕!”顾延之这个向来温文尔雅的男人,忍不住扬起了拳头,可是看着顾裕那泛白的脸庞,还是久久的都没有落下去。
一个小时以后,阮绵被转入了病房。
她还没有醒来,小脸被苍白渲染,仿佛是一句精致美丽却毫无生命的雕塑。
顾裕沉默的坐在了病床旁边,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压抑着自己不断发颤的薄唇。
这一夜无眠,他哀悔的瞳孔里面一直倒映着她的面容。
第二天黎明,顾延之就来了。
他只是站在病房门口,没有再走进来,给顾裕说话的声音有些发冷,“阮家那边我打点好了,说你和绵绵一起去旅游。这段时间和阮家的合作你不要出面,也不要在蕴城公共场合出现,免得阮家起疑。”
话音落下来许久,顾裕才沙哑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