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聋又哑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萧历起身,狠狠瞪了那些人几眼,骄纵道:“你们都住嘴,我六哥的文采可比你们都厉害多了!”
其他人却仍还是要嘲讽,他们觉得萧彻这个病秧子甚至都不应该来参加比试,简直就是自找难堪,丢人现眼。
姜青宁真恨不得冲上去堵住那些人的嘴,也再一次庆幸萧彻听不见,不用听见这些难听的话。
他聚精会神看向萧彻,只见萧彻已经端起酒杯,痛快将酒喝了下去。
韩云快速跑上前去,给萧彻递上纸墨,然后自己躬身在地上,用自己的背给萧彻当书案。
只见萧彻唇角微勾,似乎完全都没有思索,提起笔便很快在纸上书写起来。
有人已经专注看着他那边,但也有人还在满脸不屑嘲讽着。
“他能写出什么诗?估计连五皇子都不如。”
五皇子萧恒听见这话,立即一脸厌恶地看向萧彻,他想着幸好还有萧彻这个野种在,有萧彻垫底,自己也就不会那么丢人了。
但当萧彻将诗写好,由韩云捧着给在场每一位参加比试的人看过之后,大家脸上先前的嘲讽不屑都不见了,变成了惊讶、难以预料、不敢置信,甚至都有些自惭形秽。
特别五皇子萧恒,看完后脸都绿了。
萧历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欣喜道:“我就知道,六哥的文采是最好的。”
姜青宁远远看着,只能听到他们说的话,但是却看不见萧彻具体写了首什么诗,他有些抓心挠肝地想看,但诗已经被捧着送去给永安帝看了。
永安帝看过之后,神色看不出来喜怒,他没有召见萧彻,也没有召见其他人。
萧彻回到了原位置上。宴会歌舞继续。
明眼人都知道,曲水流觞的第一名,必然是六皇子萧彻了,只是永安帝向来不喜他,所以这次的比试,大概率是作废了。
有人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也有人满眼惋惜地看向萧彻。
姜青宁心里也是很替萧彻愤愤不平,但他也只能安慰萧彻,写:“大家都知道你是第一,就足够了,奖赏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姜青宁将自己之前从永安帝那里获得的扇子送给萧彻,写:“我这把扇子送给你,希望你能开心点。”
萧彻心中觉得好笑,他其实一点都不难过,并且他也知道,永安帝今晚肯定还是会召见自己,只是那人好面子罢了,不肯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自己最厌恶的皇子,反而得了第一。
但见姜青宁一脸替自己抱不平,怕自己伤心,又将他的扇子送给自己的样子,萧彻心中还是很感动,他接过扇子,装模作样地写:“有你宽慰,顿时心中好受多了。”
姜青宁放心下来,想着还好有自己安慰,不然萧彻该多难过。
宴会刚结束,一个太监便悄悄过来,说陛下要召见六皇子。
姜青宁有些意外,萧彻也装出一副没料到的样子。
萧彻带了韩云去见永安帝,姜青宁跟小寻等在殿外。
“也不知道六殿下会不会被陛下为难?”姜青宁担忧道。
小寻回答:“应该不会,六殿下毕竟还是陛下的亲骨肉。”
姜青宁觉得小寻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永安帝他就觉得萧彻不是自己的孩子。
一直等了许久,姜青宁终于等到萧彻出来。
看见萧彻额上出了一层汗,衣服上有被茶水泼过的痕迹。
姜青宁顿时心提了起来,果然,永安帝这狗皇帝不配做父亲,肯定又是对萧彻责罚了。
姜青宁正觉得满腔怒火,只见萧彻过来,朝他笑着,身体距离他很近,忽然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佩。
姜青宁愣住。
萧彻将那块极为珍贵羊脂白玉塞进姜青宁手中。
韩云说:“这是殿下特意为您讨来的,作为您送他扇子的回礼。”
姜青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手那么一指,萧彻竟真的给自己取来了。
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中暖流涌动。
萧彻与他一样,也觉得心中暖暖。
姜青宁在宴会期间对他表白,说两人要天长地久,他们两情相悦,现在又互相赠送了礼物,是不是这扇子跟玉佩就算是定情信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