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清粥给楚之墨递去,景逸然好奇的又问,“所以王爷会去宁王府提亲吗?”
楚之墨瞥了他一眼,这才接过粥碗喝了一小口。
景逸然笑着催促:“你就说吧。除了郡主傻了点,我看这是一门好亲事。你想想,宁王能给你多大助力?”
“本王一旦与宁王府结亲,如今还想平衡清河王府、宁王府和丞相府三方势力的小皇帝立刻就会将矛头对准本王。”
“那你之前还一直想拉拢宁王?”景逸然不解。
“是希望他暗中给予助力。”提起这个,楚之墨面露三分不快,“宁王是众所周知的保皇派,本想暗中拉拢他,让他成为本王意想不到的一张王牌,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个老顽固。”
景逸然忍不住轻笑出声:“王爷这么说你未来老丈人,真的没问题吗?”
楚之墨扫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垂眼道:“本王时日无多,何必再去蹉跎旁人青春。”
原先他对康德郡主无感,即使真的成婚,婚后他撒手人寰,也不会在意旁人如何。
可如今,楚之墨只要一想到自己如果死了,江清韵这么傻一丫头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还不得被人欺负死?
与其这样,倒不如往后让宁王再给她找一桩好亲事。至少夫君长寿,能护她大半辈子。
想到这里,楚之墨忽然露出一抹哂笑。他这么自私自利的一个人,竟然也会为不相干的人做打算。
“这药药效如何?”楚之墨转移了话题。
“我看这参须草有些年份,帮你中和体内的寒热两气不是问题。但如果说要根治,还难……”景逸然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本王这个月死不了了?”楚之墨问。
景逸然点头:“只要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有事。诶?你怎么知道一个月的事?”
楚之墨没有回答,无意间江清韵那丫头反倒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参须草被景逸然制成了三枚药丸,分三天给楚之墨服下了。这三天之内,楚之墨明显感觉身体有了很大的改善。
原先只是坐一会儿都会觉得累,但慢慢的,他感觉精神好了很多。第三天的时候,在外面走了大半天都没感到头晕目眩。
景逸然给他把脉,面露喜色:“这参须草的药效比我预料的要好,非但中和了你这次的寒热之气,还隐隐有帮你稳固根基之效!太好了!哪里采的这药?我再去采!”
楚之墨说了地点,景逸然当即就背着竹篮出门去了,然而却扑了个空。
楚之墨想起江清韵当时采药前的磨磨唧唧,忍不住在想是否真的如她所言,草木皆有灵。
小皇帝差点被烧死,虽然受了不小的惊吓的,但是他身子骨比楚之墨健朗,很快就康复了。
他亲自来探望了楚之墨一回,请他在行宫静养,回銮的日子也往后推了下去。
火灾的事闹得很大,不少人都被牵连其中。但屋子被泼了桐油的事,知道的人却不多。丞相萧天华因为督查不力被罚俸一年,皇帝还趁机罢免了不少人。
楚之墨瞧着屋外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知了,明白小皇帝这是开始为自己亲政铺路了。
日子一晃就是小半个月过去,一天,江清韵神秘兮兮的又来了楚之墨静养的东院。
“十一皇叔?”她在窗外喊他。
楚之墨的眼神从书上抬起,瞧见女子在窗外俏皮的神情,一时晃了眼。
“十一皇叔?”江清韵又悄悄喊了他一声。
楚之墨这才回神,故作镇定的问:“何事?”
“你跟我来一下下,好不好?”江清韵满是期待的望着他。
“去哪里?”
“唔……你去了就知道了嘛……”江清韵故意卖关子,生怕自己说了,楚之墨就不愿意跟她走。
楚之墨没有表态,江清韵等不下去了,急匆匆的从门口绕进来,拉着楚之墨的胳膊就往外扯,“十一皇叔……你就跟我去一下下嘛……都是我来好了,你只要在旁边看着就成……”
楚之墨总觉得这丫头不怀好意,可转念想到她那笨脑子也压根儿想不出什么有杀伤力的点子,终于放下书站起身来。
江清韵大喜,连忙拖着他往外走去。
绕过东院的花花草草,楚之墨被江清韵带到一幢不高的小房子前。才靠近,他就闻到了里面传来的烟火气息。
“厨房?”他面露不解。
江清韵点点头,双手紧紧抓住了楚之墨右手衣袖,生怕他跑了。
楚之墨还是不明白:“你带本王来此作甚?”
江清韵嘿嘿一笑,故作深沉的问:“十一皇叔,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娶我为妻?”